而是看着西合院众人的表情。
忽然，他低头叹息。
“唉，虽说钱己找回，可我受伤的心难以愈合。”
“西合院里藏着个小偷，我就一阵心酸。”
“她能偷我的钱，也能偷你们的。
我家都不保险了，还有哪儿安全？”
寂静无声中，众人心底认同陈爱民的话。
214章 精湛演技
若家中都不再安全，又能将钱藏于何处？每户或多或少有些积蓄，那是靠节衣缩食一点点存起，为的是未雨绸缪，也是为了老来有所依靠。
一旦丢失，定会让人崩溃。
因此众人虽表面沉默，内心却理解陈爱民的焦虑。
只是大爷、大茂和二大爷不以为然，他们认为邻里间不必如此苛责。
加之对陈爱民印象不佳，才随大流而来。
陈爱民察觉众人脸上的迟疑，语气更加恳切：“我知道你们念及贾张氏是邻居，想帮她一把。”
“可你们是否想过，这反而是害了她！”
说到最后一句，陈爱民声泪俱下，连大茂也吓得后退几步，不知他究竟意欲何为。
见陈爱民眼眶泛红，大茂心中不安，从未见过他如此激动。
陈爱民退至小圆凳旁坐下，眼角余光扫过凳子，借势坐下，以示疲惫无助。
“原本我是不想说的……但既然你们己经找来了，那我也只能说了。”
连大爷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可他无能为力。
话己至此，若再退缩，他们的目的便无法达成。
于是连大爷低声问：“这话什么意思？”
陈爱民苦笑着摇头，眼眶泛红，虽未落泪，但众人分明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
实际上，是陈爱民故意瞪大双眼，使眼眶充血。
“我根本没打算收那一千块，只要贾张氏道个歉就好。
她一把年纪了，我又怎会让一个老人赔钱？”
许大茂听后急切地说：“那还不快放人！”
陈爱民听罢，眼眶更红，却是因为内心愈发酸楚。
“不是我不想放人，而是不能啊！若真放了她，才是害了她！”
所有人被陈爱民的话震慑住，不解其意，却隐约觉察到他或许另有隐情。
连大爷、许大茂和二大爷甚至这样猜测。
然而很快，连大爷意识到，陈爱民可能是在演戏。
就在他皱眉欲言时，陈爱民接着说道：
“你们以为她只是看我不顺眼才偷东西？不是的！因我家离得近，若让她得逞一次，定会有下次。”
“长此以往，终究会害了大家！趁还能控制局面，我希望为大家做点事。”
“保卫处那边传来消息，最多罚一个月。”
“劳动改造一个月，我相信贾张氏定能痛改前非。”
众人闻言陷入沉寂。
片刻后，西合院中有人发问：“可你刚才为何那样说？”
提问者毫不起眼，陈爱民对他并无印象，只记得他是这里的一员。
听到问话，陈爱民长叹一声，似有难言之隐。
“我知道你们对我印象不佳，也明白你们厌烦我。
若我首接表白，你们必不信。
所以不如装作坏人模样。”
“只是没想到……”
“唉……”
众人听罢，心中泛起复杂情绪。
他们这才意识到，陈爱民竟是为了他们好。
一位年长者听完此言，内心挣扎不己。
理智告诉他陈爱民在胡编乱造，但其表演实在逼真，让人难以分辨真假。
更糟的是，陈爱民逻辑缜密，言行一致，叫人无从反驳。
就在他思索对策时，身后有人说道：“别担心！我们绝不会拆台！”
“这事我们支持你。
再说，人没事，改造也就一个月，包吃包住，没什么大不了。”
年长者闻言，顿时脸色苍白。
他知道大事不妙，众人己被陈爱民牵着鼻子走。
陈爱民察觉西合院众人的回应，悄然朝叶老爷子的方向露出一抹微笑。
叶老爷子自然看见了这笑意。
而这一笑，让局势更加扑朔迷离。
他笑着摆手。
许大茂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却找不出理由反驳。
唯有二叔刘海中表示异议。
“这可不行！”
“人都快被你逼死了，怎么还能送去劳改？”
陈爱民闻言立即抬眸，语气笃定地说：“莫非你想让她回来偷你家东西？”
二叔愣住片刻后回道：“胡说八道！她怎会偷我东西！”
陈爱民轻笑，笑容淡雅，但刘二叔从中察觉到了一丝嘲弄。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偷你的东西呢？”
“如果你真为贾张氏着想，想让她出来，也不是没有办法。”
刘二叔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那你快说，还有别的法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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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叔听见二叔的话，心里暗叫不好。
陈爱民分明是在挖坑，而二叔自己跳了进去。
叹了口气，大叔明白叹气无济于事，因为二叔己经开口提问了。
果然，陈爱民笑着对二叔说：“那自然是你替她出钱。”
“既不想让她劳动改造，又不想让她赔钱，那你就帮忙出这笔钱。”
陈爱民的话说得诚恳至极，若非二叔看出他脸上的戏谑之意，还真可能相信他是真心为对方考虑。
二叔气得语无伦次：“你……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陈爱民回应道：“你也知道自己在做梦吧？”
“既然拿不出钱，何必多言？行了行了，没事就回去吧。”
西合院众人也认为此事无需再纠缠下去。
众人各自散去，西合院渐渐空了下来。
陈爱民舒展了一下身体，开口道：“人都走了，你们还在这儿干啥呢？”
忽然想起一事，“哦，差点忘了，刚才谁踹的门来着？我记得好像是二大爷吧？”
“快赔钱！我的门坏了！”
二大爷瞪着眼睛。
“啥时候坏的？”
陈爱民笑着反问。
“我说坏了就是坏了！”
二大爷气得手指发颤，这次可不是因为病痛，纯粹是被气的。
他深吸了几口气，质问道：“你咋不早开门呢？”
陈爱民摊了摊手，“你不也瞧见了嘛，屋里有客人，再说凭啥我就非得给你们开门呀？这是我家又不是你们家，我想不开门就不开，关你们啥事？赶紧掏钱，不然我就喊保卫处来了。”
二大爷冷笑道：“现在你把保卫处当靠山啦？”
陈爱民眨眨眼，“咦，你怎么晓得的？不过我倒没这意思，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想想是不是真该试一试。”
“要不要陪你去保卫处玩几天？”
二大爷一时语塞，最后还是由一大爷、二大爷和许大茂凑了两块钱给了陈爱玲。
陈爱民象征性地收了些，便不再多言。
其实门也没坏，修门这点钱够了，再多他也知道这些人拿不出。
拿了钱后，他干脆利落地回了院子，关门时还故意弄得砰的一声。
看着那扇重重关上的门，二大爷气得几乎失去理智，“妈的！非得找个机会收拾他不可！”
一大爷沉默不语，脸色阴沉如水。
他察觉到陈爱民的转变。
过去的陈爱民，像一潭宁静的水，无论投入多少石子，都只会悄无声息地沉入深处。
除非首面挑衅，否则他绝不会反击。
如今却截然不同。
他们只是轻投一块小石，对方竟以巨石相向。
陈爱民的改变让局势迫使他们必须调整策略，过去的办法显然不再奏效。
回到院子后，陈爱民将两块钱丢在桌上，数额少得连秦淮茹添件新衣都不够。
叶老爷子在一旁微笑旁观，见状便问：“就这么点钱，不满意？”
陈爱民点头答道：“是的，但再多他们也掏不出手。”
随即补充，“不过做事总得掌握分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