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伸过来一只手,“侯爷,您尝尝这个,这个好吃,不甜。”
赵长松垂下头,看了一眼伸着手的人,没有说话,用嘴咬下了那块果脯。
唇瓣擦过手指,触到温软的指腹。
周筱蝶毫无察觉问道:“是不是很好吃?不甜吧?”
赵长松嗯了一声。
得到了他人认同的周筱蝶有些高兴,在赵长松的怀里晃着小脑袋,“不愧是我,就是会吃。”
赵长松虽然举着书,但是注意力却都在周筱蝶的身上。
这些日子生病,让巴掌大的小脸原本有肉感,现在都没了。
原本尹红的唇瓣现在也微微泛白。
这一路上,不论周筱蝶要什么,吃什么,赵长松都会买。
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碰她,只会静静的抱着。
对周筱蝶说不上百依百顺,却让人心生妄念,差点忘了自己的位置。
等到回到侯府的那日,周筱蝶看懂了。
她们回来的那日,几个表小姐早就站在大堂,眼巴巴的等着赵长松的身影。
哒哒哒的马车声响起,马车的形状缓缓映入眼帘。
赵长松先一步下车,周筱蝶跟着被扶下车。
还早大门没什么人。
脚步声靠近的时候,众人伸头一看,皆是眼前一亮。
几个表小姐的目光紧紧跟着赵长松。
这可比二爷的相貌英俊了不少,而且他是侯爷。
这些日子她们在府里也没有闲着,早就把这府里的情况搞清楚了。
老夫人曾经给侯爷指过去一个通房。
而且这事京城的人都知道,她们能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京城的那些高门贵女不愿意嫁过来。
还未进门,一个小小的通房却己经出了名,任谁都不想有这种夫君。
即使还有贵女想要嫁过来,她们的父母亲也不会同意。
赵长松的身材高大,周筱蝶跟在后面被遮掩得严严实实,原本周筱蝶是不想过来的,但是王嬷嬷说什么都要她过去。
甚至还用上了看老夫人的借口,没法子,她只能跟在赵长松的后面。
“母亲。”
“哎。”老夫人对着赵长松摆摆手道:“过来,过来。”
赵长松一离开,身后的周筱蝶自然显露出来。
胡美娟几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这就是那个通房,身材确实不俗,怪不得她们问过的人都说是个尤物。
赵长松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周筱蝶,低声道:“过来。”
周筱蝶立刻站在男人身后,脑袋低垂,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怎地迟了这些日子?”老夫人问赵长松。
“公务耽搁了。”
“你来看看,这是我母家的小姑娘,胡美娟、胡美莹、胡美婷,她们是你的表妹。”
赵长松看也没看几人,淡淡的喊了一声:“表妹。”
“表哥好。”
周筱蝶垂着头,唇角上扬。
王嬷嬷为何一个劲的让她过来,无非就是想她看看,这几人才是老夫人选的女主子。
警告自己别越了界,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怪不得赵长松这一路上如此对她。
无聊。
赵长松随意应付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周筱蝶被单独留了下来。
老夫人让她到自己身边来,“小丫头,听谨峙说你受伤了?”
“让我看看如何了,身子可好些呢?”
周筱蝶垂着头,小声回:“回老夫人的话,奴婢好多了。”
“听谨峙说,你是为保护他受的伤,你也是辛苦了。”
“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行了,你是个乖的,我也没啥好送你的,听谨峙说你喜欢银子,等脱了奴籍后,便送给你两间铺子,往后也不愁没钱。”
站在一边的几人一听,手里的帕子都默默的死命缴着。
还真是有点本事,这才回来就许了诺,还是两间铺子。
“奴婢谢谢老夫人,但是奴婢配不上这些,老夫人您还是.........”周筱蝶推脱着。
“好了,就听我的,等过些日子,让谨峙你给消了奴籍,铺子转到你手上。”
老妇人首接一锤定音。
周筱蝶只得领下。
几人一同离开,周筱蝶跟在后面。
“不知道侯爷看上了你我那个?”胡美娟第一个开口道。
胡美莹害羞的推着她的手,“姐姐,你怎地说话如此........口无遮拦。”
“我又没说错话,老夫人让我们来不就是为这事。”
“那......你也不能这般。”
胡美莹虽然是在拦着胡美娟,不让她乱说话,实际上是在看周筱蝶的反应。
这个女人果真如那些下人口中,容貌过盛。
若是她真的当了侯府的女主人,绝不能放过。
胡家不是没有小妾,但是她娘拿捏的住。
一个个的听话的不行,她自然也要捏住周筱蝶的命。
她的目光扫过周筱蝶的小腹,最好就是一碗绝嗣汤下去,绝了后患。
没了子嗣傍身的女人,也没有多大的威胁。
以色待人能有几时。
这年年花开,也年年花败,厌弃是迟早的事情。
周筱蝶对于两人的话,充耳不闻。
首接从她们身后绕路。
这些事情和她没有关系,现在该去找赵长松伤伤心。
毕竟她的设定是极爱赵长松。
现如今他都要娶妻了,自己不伤心欲绝才比较奇怪。
快到院子的时候,周筱蝶将眼睛揉红,垂着脑袋看上去十分难过的模样。
走到屋子里的时候,周筱蝶站在房门口。
看着好像在犹豫着什么,然后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
就听见男人带着磁性的声音说道:“过来。”
门外的人微微一顿,还是走了进来。
周筱蝶往日一般,规规矩矩的,立在一侧。
不像往日那样,往他怀里扑过去。
男人叹了口气,然后放下书,抬起手将人拉倒怀中,“怎地了?”
“母亲可是说你什么了?”
周筱蝶立刻摇摇头,声音微哑道:“老夫人很好,还要帮奴婢解了奴籍,送两件铺子给奴婢。”
说着小珍珠就像是断了线一般,落下了来。
眼泪滴在男人的手背上,烫的人心疼。
“为何哭?”
赵长松抬起手,粗粝的指腹带着薄茧,替周筱蝶擦着脸上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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