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道G749的路牌在暴雨中泛着青灰,货车司机老王猛踩刹车,雨刷器刮过挡风玻璃的瞬间,看见穿寿衣的少女站在路中央。她举着张泛黄的车票,票面印着「黄泉路专线」,发车间隔栏写着「首到你上车」。油表指针突然归零,车载广播发出电流声,随后响起甜美的女声:「乘客您好,下一站——黄泉路。」
「去你妈的黄泉路!」老王抓起扳手砸向广播,却见后视镜里多出三个乘客:穿中山装的老人在织毛衣,旗袍女子对着 pact 补妆,少年戴着耳机打游戏,三人的皮肤都透着纸扎人特有的惨白。旗袍女子转头,口红在唇上涂出血线:「司机师傅,我们赶时间呢。」
林深的闹钟在凌晨三点炸响,他摸着枕头下的断笔骂骂咧咧:「阴差总署是没人了吗?大半夜让文职人员出警?」走廊传来赵铁柱的机械臂敲击声:「深儿!哥的幽冥车漏油了,借你的破驴用用!」所谓「破驴」,是林深那辆二八杠自行车,车筐里还塞着没吃完的泡面桶。
「开你的劳斯莱斯去!」林深踢开拖鞋下床,却见赵铁柱苦着脸扒在门框上,机械臂举着漏油的零件:「劳斯莱斯被混沌当滑梯玩坏了……哥好不容易哄它去动物园啃胡萝卜了。」窗外突然传来汽车鸣笛,牛头马面的牛车占了两个车道,牛头上的牛角挂着「阴司殡葬」的灯笼,正在和骷髅司机争论「黄泉路是否允许超车」。
苏晚晴抱着文件夹闪过牛车,道袍下摆扫过积水潭,映出她腰间别着的阴司通勤卡——卡面照片是三个月前失踪的高中生林小婉,「失效日期」栏写着「永不到期」。「刚从总署调来的档案,」她抖了抖文件,里面夹着三十年前的失踪案记录,每个失踪者都在G749国道搭过「不存在的班车」,「林小婉的手机最后定位在黄泉路749号公交站。」
三人刚上自行车,就被堵在十字路口。赵铁柱的机械臂掏出阴司交通法手册,对着牛头晃了晃:「第47条明文规定,牛车需靠右行驶!」牛头甩着尾巴喷鼻息:「老子拉的是往生魂,优先通行!」旗袍女子的纸扎人从牛车上探出头,涂着尸油口红的嘴唇咧开:「小友们,要搭车吗?我们车上有Wi-Fi哦。」
林深的断笔突然发烫,笔尖在地面划出「通」字,积水潭竟化作传送门,首接连通G749国道。老王的货车停在路边,车窗结满冰花,车内却闷热如蒸笼。中山装老人的毛衣针穿过空气,正在编织寿衣,少年的耳机里传出心跳监测仪的滴答声,旗袍女子的 pact 里掉出半枚阴司通勤卡,卡面照片是三十年前的失踪者。
「你们是谁?」林深的断笔抵住车门,紫瞳看见车内乘客的脚踝都系着红绳,绳头绑着「黄泉路」的路牌碎片。赵铁柱的机械臂扫描货车,全息屏幕显示:「检测到阳间生物恐惧值超标,建议播放《大悲咒》舒缓情绪。」苏晚晴刚要开口,林小婉的通勤卡突然发光,与旗袍女子的碎片拼成完整卡片,背面显形出「黑莲教·交通分部」的莲花标记。
「原来失踪者都被做成了『活体车票』。」苏晚晴的桃木剑出鞘,剑身上的白莲印记照亮红绳,竟发现每根绳子都连接着货车底盘的恐惧收集器,「黑莲教用恐惧值当燃料,在阳间开辟阴间通道——赵铁柱,你的幽冥车漏油其实是被偷了恐惧燃油!」
赵铁柱脸色铁青,机械臂弹出汽车维修记录:「上周保养时,维修工说要给油箱『加点料』……」话未说完,货车突然启动,中山装老人的毛衣变成车窗帘,编织的图案是黑莲教的恐惧代码。林深挥笔斩向红绳,断笔金光中显形出林小婉的残影,她对着苏晚晴比出「749」的手势,随后被吸入货车座椅。
终极钩子:林深的玉佩显形出父亲的笔记,上面画着G749国道的阴阳叠加图,交叉点正是黄泉路749号公交站。与此同时,赵铁柱的机械臂收到阴司交管App的推送:「检测到幽灵班车违规运营,车牌号:阴司A·44444,司机姓名:黑无常(疑似冒牌)。」附言里的监控截图显示,驾驶座上的人穿着胡三太奶的花围裙,正用炖锅当方向盘。
幽默吐槽:堵车的骷髅司机摇下车窗,递给赵铁柱一包「阴司辣条」:「兄弟,看你骂牛头的架势,以前干过交警?」赵铁柱咬开辣条包装,机械眼突然弹出广告:「阴司交通大学招生啦!主修《如何与牛头马面讲道理》,毕业包分配黄泉路收费站——」他悲愤地捏爆辣条:「哥现在只想分配个能飞的车!」
第九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