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奶粉厂的夜班生产线还在运转,机械臂有节奏地将婴灵骨灰装入罐中,罐身贴纸机吐出「转运童子」的标签,边角还沾着未干的血玉莲汁。林深的紫瞳扫过监控画面,看见操作台上摆着王富贵的高尔夫球杆,杆头嵌着枚婴灵的头骨。
「都小心点,这些机械臂带自动防御系统。」阴兵队长举起镇魂盾,盾牌上「为鬼民服务」的字样被蹭掉半块漆。胡三太奶的黄皮子刚靠近生产线,就被激光栅栏扫退,毛发瞬间焦黑:「奶奶的!比阳间的安检还狠!」
王富贵被阴兵按在地上,趁机用皮鞋尖勾住操作台按钮,生产线突然加速,机械臂抓起奶粉罐砸向众人。苏晚晴挥剑劈开铁罐,骨灰扬起的瞬间,她看见每个颗粒上都刻着「DY-」开头的编号:「这些都是克隆体的骨灰!」
「没错,」王富贵被释空的佛珠缠住,却仍在笑,「每个罐子对应一个克隆体,他们的怨气能让血玉莲在阳间生根。」林深的断笔劈开机械臂,却见断臂处流出的润滑油是黑红色的,里面漂浮着细小的血玉莲孢子。
释空的智能佛珠突然播放起《阴司广播体操》:「第一节,伸展运动……」王富贵笑得首不起腰:「秃驴,你这设备该进博物馆了!」胡三太奶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笑个屁!再笑把你塞进奶粉罐里!」
阴兵队长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杂音,断断续续传来阎王爷的声音:「立即处决王富贵,消……」话未说完,信号被切断。林深的紫瞳捕捉到队长后颈的阴影——那里有块淡色的皮肤,像是刚揭掉纹身贴纸。
「你也是黑莲教的人!」苏晚晴的剑尖抵住队长咽喉。队长突然发力推开阴兵,从袖出麻醉针,却被林深的断笔弹开。王富贵趁机挣脱佛珠,冲向生产线尽头的密道,却因皮鞋太滑再次摔倒,脑袋撞在奶粉罐上,罐身凹成他的脸型。
「抓住他!」阴兵们举起镇魂枪,却见队长掏出黑莲教徽章,生产线两侧的机械臂同时转向,末端弹出注射器。林深的紫瞳看见注射器里的液体正是邪乳,与他体内的血玉莲根茎产生共鸣,不由得一阵眩晕。
胡三太奶点燃阳间买来的电子符纸,蓝光闪过,机械臂的电路却毫无反应:「奶奶的!阳间淘宝果然靠不住!」释空掏出改造后的佛珠,这次射出的是《大悲咒》的音频波,机械臂的关节竟随着节奏摆动起来,像是在跳舞。
「趁现在!」林深冲向密道,苏晚晴紧随其后,却见密道尽头的保险箱上刻着母亲的名字。王富贵趴在地上,用血迹写下一串数字——正是母亲的生日。保险箱打开的瞬间,无数文件倾泻而出,最上面是母亲的死亡证明,死因栏写着「血玉莲养料耗尽」。
「她果然是自愿的……」林深握紧文件,看见母亲的实验日志里夹着张合影,照片上她与父亲站在黄泉路749号前,身后是年幼的自己——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童年记忆。苏晚晴指着照片背景:「看!阎王爷旁边站着的女人,和王富贵办公室的合影是同一个!」
阴兵队长突然从背后袭来,镇魂枪的尖刺擦过林深脸颊。释空的佛珠这次终于播放正确的咒语,队长的身体如断线木偶般倒下,露出藏在衣领里的黑莲教项链。王富贵趁机扑向保险箱,却被胡三太奶的黄皮子咬住裤腿,裤子撕裂的声音在厂房里格外清晰。
「说!血玉莲在阳间的据点在哪儿?」林深按住王富贵,断笔抵住他后颈的芯片。王富贵颤抖着吐出两个字:「医院……」话未说完,厂房的消防喷头突然启动,喷出的不是水,而是用来销毁证据的强酸。
「快撤!」阴兵队长扛起王富贵,众人冲向出口。林深回头时,看见生产线的奶粉罐正在融化,露出里面未完全粉碎的婴尸,脚踝的北斗痣在强酸中发出诡异的光。释空的佛珠在酸雾中炸裂,碎片掉进王富贵的衣领,竟将他后颈的芯片烧出个洞。
阳间的晨光中,众人站在奶粉厂外,看着阴兵将王富贵押上囚车。苏晚晴擦着脸上的酸液,突然指向王富贵的皮鞋:「他的鞋跟里有东西!」林深掰开鞋跟,掉出枚微型芯片,里面储存着黑莲教在阳间医院的分布图,每个标记旁都写着「孕妇献祭点」。
胡三太奶吐了口符灰:「走,去医院!奶奶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释空合十:「阿弥陀佛,这次贫僧一定提前给佛珠充满电。」林深望着芯片里的地图,紫瞳里的金光与母亲照片上的笑容重叠,突然明白——母亲用生命守护的,不仅是他的安全,更是整个阳间与阴司的平衡。
囚车里的王富贵突然剧烈抽搐,后颈的芯片迸出火花,他的瞳孔里映出黑莲教教主的全息影像:「记住,血玉莲的根己经扎进阳间,你们阻止不了花开——」话未说完,芯片爆炸,王富贵的身体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堆骨灰,混着奶粉厂的尘埃,被晨风吹散。
林深握紧母亲的照片,发现背面写着行小字:「医院停尸间,有你父亲的礼物。」释空的佛珠残骸突然发热,指向市中心医院的方向。胡三太奶拍了拍他肩膀:「走吧,小深,咱们去会会这些拿孕妇开刀的畜生。」
阳间的医院大楼在晨光中投下阴影,林深摸了摸胸口,那里的血玉莲根茎似乎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正在轻轻蠕动。他知道,黑莲教的阴谋远未结束,而母亲留下的线索,将是他们揭开真相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