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稷笑,“我早就病了,我离不开你,你就是我的药。”
“以后你吃不完的,我替你吃,不好吗?”
她触碰过的,用?过的,吃过的,哪怕只是一点点,他都想据为己有?。
就如同她的人,藏起来。
汤宝儿看着他吃得认真,太奇怪了。
她起了些?鸡皮疙瘩,明明之前还不吃荤肉,还吃药膳…
等他终于吃完,漱过口,西叶带着宫人们把桌案清空,商稷便去了养心殿。
西叶带着汤宝儿在坤仪宫转悠,水榭,秋千,甚至还有一片荷花池。
回到寝殿,汤宝儿沐浴后任由西叶擦着头发,她坐在金丝牡丹的矮榻上,小口小口喝着茶,“西叶,商稷…陛下他这一年过的很不好吗…”
“回来的路上听闻宫里有刺客,可他人都不在皇宫…”
“还有我的那位好友,尚衣局的月秋,过两将她带过来,我许久都没有见到她了,之前害怕她被我连累…连口信都不敢传递…”
“对于刺客这事,奴婢也不清楚,陛下几乎都只让奴婢管着坤仪宫,等着娘娘回来。”
西叶又摇了摇头,“陛下当初以为那被狼咬死的人是娘娘,抱着那些碎肉尸骨在太极殿内躺了一夜,之后一夜白发…”
“陛下甚至…时常流泪疯魔,他坚信娘娘你会活过来,有时候梦魇嘴里还含着您的名字,陛下还拜佛求神,道士做法,他说娘娘你能复活,有一就有二…”
西叶不敢提及月秋,继续道:“那些江湖假的道士也被陛下砍了干净,陛下一有空便在太极殿,守着那骨灰…”
商稷踏入殿内,便刚好看见她撑着头皱眉呆愣,露出腕间的手镯,颜色…在灯光下越发黯淡。
“闭嘴。”
“朕以后不想再听到这些,滚下去领罚。”
西叶立刻跪下,“奴婢知错。”
汤宝儿立刻站起身,心里扑通扑通跳了几下,“是我让她说的,你不要这样,西叶,你先下去吧。”
商稷沉着脸看她,“想知道什么,首接问我便是。”
“哦…别垮着脸,丑了。”
商稷:……
汤宝儿伸出手:“我困了,你哄我睡觉…”
她在他怀里闭上眼,脑海里飘过西叶的话。
复活…
为什么要说有一就有二…
这段时日,商稷忙得白日没有时间来坤仪宫,只在每个深夜都回一趟寝殿,询问西叶汤宝儿这几日的近况,又依偎着己熟睡的汤宝儿睡觉。
这阵子汤宝儿也需要适应,便没有去养心殿寻他。
因离宫匆忙,耽误了许多事务,殿试便是其中之一,听春来说,金銮殿上,殿试结束后,陛下罚了好些锦衣卫鞭刑,还冲着大理寺卿李大人发了好大的火。
似乎是今年的状元郎有些“与众不同”。
汤宝儿一年前在那山林间摔了一跤,左脚踝恰好撞在石块冷硬的棱角上,她至今还记得自己身体里传出令人牙酸的咯噔声,骨头应该是伤了。
当时顾着要逃,加上古代的医疗也就那样,路上的大夫只开了几贴药膏,之后消肿了能走路,却跑不快,疾步也会有些疼,阴雨天疼痛的更甚。
商稷每回与她亲密,唇舌来回反复在她脚踝那处,留下湿漉漉令她战栗的水痕。
他很在意,可又似乎更兴奋。
商稷内心当然是雀跃的,他早就想过折断她的腿,她每寸他都看过,身体散发香味,适合有人在她身上翻来覆去,这么美好,他绝不可能允许有人与他一样。
伤的脚踝会让她跑不了,就像是钉住门窗的铁条,把她困在这座皇宫,永远逃不脱他。
可他舍不得她疼,一想到她雨雪天,阴雨天她会疼的走不了,会哭,像一把刀扎在他心上搅弄。
进展过程不太顺利。
张院使年过五旬,一脸慈眉善目,要治疗,就得先摸骨。
商稷在一旁捻着手中的玉珠,脸色沉郁。
别说摸骨,隔着衣衫商稷都不愿意。
脑残。
“张院使不用看他脸色。”汤宝儿自己脱了鞋袜,露出脚踝,背对着商稷。
张院使跪在地上,抬手擦着额上的汗,不敢抬头看陛下的眼神,“是…娘娘。”
六月沉闷,皇后殿里的冰鉴是最早就有的。
商稷收起玉珠,起身抬起她的脚放在自己掌心,拿起丝帕盖在脚踝,眼神示意张院使。
张院使跪着上前,仔细摸过汤宝儿的脚踝,沉吟道:“娘娘可是阴雨天常常疼?”
得到汤宝儿肯定答案。
张院使又道:“娘娘的脚踝应是有一处碎骨没有愈合,加之受了寒气,现需用药浴祛除寒气,每隔三日敷上药膏,两个月左右便可以使骨头复原,可娘娘这脚拖的时间有些长,往后跑动还是需要多注意。”
说着顿了顿,又抬头看了眼陛下,语气和煦道:“只是今日需缠绕夹板,将骨头固定几日,此过程疼痛…”
“没事,反正都疼了这么久了…”
确实是疼,她说的轻松,可疼的她打人的心都有了。
商稷双臂肌肉绷紧微微颤着,低头吻她的眉心,一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握住,紧缩钝痛。
等到夹板定型绑好,她整个人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衣衫汗湿后背,鬓角贴在脸颊上,几近脱力。
商稷将水递到她嘴边,柔声让她抿了两口。汤宝儿缓了半个时辰,才恢复了一些气力。
张院使确认无误后点头,“陛下,娘娘,疼才说明是对的,等五日后臣来替娘娘拆夹板,之后只需药膏和药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