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觉得何雨柱那傻子不上道,不如……”
贾张氏朝着秦淮茹挤了挤眼睛,那意思不言而喻。
“你这模样,这身段,哪个男人看了不迷糊?”
“稍微使点手段,那何雨东还不手到擒来?”
“到时候,别说棒梗了,就是你想当厂长太太,也不是不可能啊!”
秦淮茹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浑身发冷,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算计、口出秽语的老太婆,只觉得陌生又可怕。
“妈!”
“您…您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是死了丈夫,可我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
“何雨东…他还是个孩子!”
虽然何雨东的实际年龄和心理成熟度,秦淮茹并不完全清楚,但在她潜意识里,总觉得何雨东比何雨柱要“小”一些,至少在辈分感觉上。
贾张氏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
“孩子?什么孩子!”
“人家现在是领导!是能决定咱们棒梗命运的人!”
“再说了,这年头,脸皮值几个钱?”
“能换来好处,能让咱们过上好日子,那才是实实在在的!”
“你呀,就是太死板,太要面子!”
贾张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听我的,没错!”
“这事儿啊,你得主动点!”
秦淮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里只剩下疲惫和一丝决绝。
“妈,棒梗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但不是用您说的那种办法。”
“我秦淮茹再难,也不会作践自己。”
贾张氏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首哼哼。
“行,行,你清高,你了不起!”
“我倒要看看,你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到时候别哭着回来求我!”
贾张氏说完,扭过头去,不再看秦淮茹。
屋子里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秦淮茹站在原地,只觉得心力交瘁。
她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想着还在街道的棒梗,想着何雨柱,又想着那个越来越让人看不透的何雨东。
未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她真的不知道。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何雨东就从床上鲤鱼打挺,哦不,是慢悠悠地爬了起来。
昨晚秦淮茹和贾张氏那点破事儿,他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
院儿里这些鸡毛蒜皮,哪有他搞钱重要啊。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溜达到厨房。
何雨柱同志,他那傻哥哥,正吭哧吭哧地拉着风箱,准备做早饭。
“哟,哥,早啊。”
何雨东靠在门框上,笑嘻嘻地打招呼。
何雨柱抹了把脸上的黑灰,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
“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嗨,这不是有正事儿要办嘛。”
何雨东神秘兮兮地凑过去。
“哥,跟你说个事儿,我那屋,从今天起,列为禁地,懂?”
何雨柱眨巴眨巴眼,一脸懵。
“禁地?啥玩意儿?”
“就是,除了我,谁也不许进!”
何雨东加重了语气。
“你,还有雨水,记住了啊,甭管谁来敲门,天王老子来了,也别开!”
何雨水端着一盆刚洗漱完的脏水出来,正好听见这话。
“二哥,你屋里藏了啥宝贝疙瘩啊?这么紧张兮兮的。”
小丫头片子,就是好奇心重。
何雨东嘿嘿一笑。
“商业机密,不可泄露。”
他从兜里掏出几张大团结,塞给何雨柱。
“哥,拿着,去买几把大锁,越大越好,越结实越好,把我那屋门窗,都给我锁死了!”
“买那么多锁干嘛?”
何雨柱掂量着手里的钱,还是有点不明白。
“防贼防盗防老嫂子,懂不懂?”
何雨东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你太年轻”的表情。
主要是防贾张氏那老虔婆,还有院里那些手欠的。
他屋里那些“破烂儿”,可都是未来的真金白银。
吃过早饭,何雨东又仔仔细细地叮嘱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门。
轧钢厂,杨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见何雨东进来,立刻满脸堆笑地站起身。
“雨东同志,你可算来了!”
“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比你小子要的还多!”
杨厂长指了指墙角堆着的一堆用油布盖着的物资。
何雨东挑了挑眉。
“哟,杨叔,您这效率,杠杠的啊!”
“那必须的,你的事儿,我能不上心吗?”
杨厂长拍着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豪迈。
何雨东心里门儿清,这位杨厂长,无非是看中了他未来的“钱”途。
不过,互惠互利嘛,不寒碜。
“司机小李,己经在楼下等着了,开的是咱们厂里那辆京城130,新家伙!”
杨厂长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
这年头,能坐上小汽车的那都是领导,坐卡车,那也是相当有面儿的事。
何雨东乐了。
“得嘞,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他跟杨厂长又客套了几句,这才下楼。
司机小李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看见何雨东,立马敬了个礼。
“何科长!”
“小李师傅,辛苦了。”
何雨东递过去一根大前门。
小李乐呵呵地接过,手脚麻利地帮何雨东把那些物资搬上卡车后斗。
卡车突突突地发动起来,先是绕了个道,去了趟发电厂。
何雨东提前跟发电厂那边的熟人打过招呼,取了几张早就预订好的卧铺火车票。
这年头,火车票可不好搞,尤其是卧铺。
没点门路,你就老老实实坐硬座啃窝头吧。
一切办妥,卡车这才一路颠簸着,把他送到了火车站的招待所。
安顿好行李,何雨东马不停蹄地又钻进了琉璃厂。
这地界儿,搁以前,那是京城文化的一张名片,古玩字画,应有尽有。
可现在嘛,特殊年代,萧条得厉害,一眼望过去,大猫小猫两三只,冷冷清清。
何雨东轻车熟路地拐进一条不起眼的小胡同。
胡同深处,一个贼眉鼠眼的瘦高个儿正蹲墙角抽烟,看见何雨东,眼睛一亮。
“哟,何爷,您可来了!”
这人是何雨东以前合作过的一个票贩子,道上人称“半瞎”,其实眼睛好使得很。
“少废话,东西呢?”
何雨东开门见山。
“半瞎”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
“何爷您放心,都预备着呢,就是这数量有点大,我得凑凑。”
何雨东也不墨迹,首接掏出两百块钱拍在他手里。
“定金,两周后,我要一万斤全国粮票,少一斤,你知道后果。”
“半瞎”接过钱,脸上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