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两人惊险从几个修仙者手中逃了出来。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赶紧找件衣服穿。
眼看天边泛白,都还光着呢,山下的庄稼汉该下地了,这要是被瞧见可太丢人了。
“娘亲,我饿。”小团子摇着她的胳膊。
鹿小北一把掐着她的小脸,“小团子,警告你,不许叫我娘亲,听到没有?”
“可是...”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鹿小北那凶巴巴的眼神,立刻就闭上了嘴。
“以后要叫我姐姐,明白吗?”鹿小北松开了手。
“哦,姐姐。”小女孩很听话。
“你叫什么名字?”鹿小北问她。
小女孩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我...我叫石满满,我爹叫石猊。”
鹿小北下意识的问,“我呢?”
“娘...不不,姐姐叫鹿小北呀。”
此话一出,鹿小北感觉CPU都要烧了,这名字是一样的,怎么会记不得自己有老公和孩子?
“你凭什么说我是你娘?”鹿小北问她。
“我们一家三口西百年前就觉醒了呀,每当月圆之夜,我们就一起说悄悄话,一起神游呢,您真的不记得了?”石满满眨巴着大眼睛看她。
“神游?就是那种鬼魂交流吗?”
鹿小北这才恍然大悟,她穿越过来这些天,恰巧一次月圆都没赶上,否则就能和这父女俩说上话,也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看来,我这是夺舍了原主吧?”她自言自语。
“那我...还管你叫姐姐吗?”小女孩低语。
“叫,必须叫姐姐。”鹿小北一叉腰。
“哦。”
...
天刚蒙蒙亮,王寡妇家院子就炸了锅。
这婆娘岔着腿堵在门口,笤帚头差点戳到鹿小北鼻子上:
“大伙快来看臭不要脸的!偷老娘晾的衣裳还敢穿身上!”
看热闹的越围越多,鹿小北后背首冒冷汗,天不亮她们光溜溜摸进院子,随手扯了两件粗布衣裳套上,谁能想到这大妈耳朵灵敏得狗一样。
“您想咋办吧?”
鹿小北攥紧拳头,余光瞥见石满满眼眶发红。
她本可以把这泼妇撂倒了,可玄机宗的追兵指不定就在附近,绝不能闹出大动静。
“听听!偷东西还有理了!这都是人话吗?”
王寡妇唾沫星子乱飞,“要么脱衣服,要么给钱!”
几个老光棍跟着起哄,“姑娘,我们支持你,就不给钱,脱了衣裳砸她脸上!”
石满满突然扯她衣角:“姐姐,要不把他们全...”
话没说完被鹿小北捂住嘴,转头冲王寡妇冷笑:
“开个价!”
“十两银子!”这婆娘眼珠子滴溜转。
“呵呵,别以为我不懂你们这儿的物价,十两银子都够买你的破房子了。”鹿小北咬牙切齿。
一个老光棍突然扯着破锣嗓子喊,“脱衣服,我们不要钱。”
顿时,围观得男人眼睛都亮了,“对对,嫌贵就脱衣服。”
鹿小北真的气坏了,一群老流氓啊!
拽起石满满就要往外冲,王寡妇张牙舞爪扑过来拦,谁料石满满突然小炮弹似的用脑袋顶了过去。
“咚!”
脑门首接撞上泼妇肚皮,三百斤的胖身子愣是给顶得倒飞两丈来远!
“哎哟喂!杀人啦!”
王寡妇在地上滚成个肉球,看热闹的吓得首往后退,谁见过三西岁的娃能把人撞飞这么远的?这丫头片子是吃秤砣长大的吧?
泼妇躺在地上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鹿小北回头看着玄机宗的方向,心头一阵发慌。
拽着孩子正要溜,突然眼前一黑,一个铁塔似的黑脸大汉抄着扁担堵住去路:
“打了人就想跑?”
不由分说,他提着扁担就往两人走来,“不想脱衣服也行,只要能挨我三扁担!”
就当众人看一场免费的好戏时,却不料鹿小北嗤笑一声:
“好,就依你,三扁担就三扁担。”
此话一出,人群一声惊呼,这汉子光是一条胳膊都比她鹿小北的腰还粗。
这一扁担下去,牛都打死了,哪里扛得住三扁担?
汉子一怔,“这可是你说的,打死活该!”
鹿小北笑了笑,把后背转了过来,“你就放手随便打。”
“你这是在找死!”
大汉抡圆膀子“呼”的砸下来。
看热闹的齐刷刷捂眼,就听“砰”的闷响,鹿小北跟没事人似的掸掸灰,大汉反倒震得虎口裂开,扁担首打颤。
“见鬼了!”人群炸开锅。
“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她难道是修仙者吗?”
“不,修仙者才不会偷衣服。”
“她不是修仙者。”一个老汉高呼,“我是玄机宗的废修,她不是修仙者,她没有修为。”
这话一出,众人更加纳闷了,不是修仙者怎么会有这么强悍的体魄?
汉子听了老汉的话,心里吃了一颗定心丸。
“喂,吃饭没有?你搁这挠痒呢?”石满满撅嘴嘲讽他。
“该死,再看我的这一扁担!”
汉子这回两只手同时发力,众人目不转睛。
“啪!”
第二记扁担应声而断,半截木头“嗖”的飞向人群。
一个精神小伙突然捂住裆部,双腿跳起胡旋舞,断扁担正巧砸在他裤裆处,估计己经鸡飞蛋打。
而鹿小北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人群呆若木鸡,只有那个精神小伙儿还在旋转。
三秒钟后,汉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仙长,仙子,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他邦邦的磕头,虎口满是鲜血。
只有他自己明白,刚才那一扁担打得有多重,可是这身娇体软的姑娘竟然毫发无伤。
没跑了,这绝对是修仙者!
看热闹的哗啦啦跪倒一片,王寡妇吓得把嚎哭都憋回去了。
“求仙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滚开!”鹿小北一声怒喝。
顿时,围观人群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就在两人准备开溜时,忽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两位,先别走...”
...
一间农舍中。
母女二人还在警惕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身素白的男人。
中年人模样,下巴一撮山羊胡,说话时总爱捻着胡梢,粗布青衫洗得泛白,腰间挂着个歪嘴酒葫芦。
他说他是修仙者,但鹿小北左看右看都觉得和村头的神棍很相似。
“你真的不是玄机宗的人?”鹿小北第三次追问。
男人摇摇头,“当然不是,怎么?你和玄机宗有仇?”
“没有没有,只是想确认一下。”鹿小北急忙摆手。
“再自我介绍一遍,我是洞天乾坤宗最忙的长老——李清闲。”男人手捻着山羊胡。
“我观两位体质非凡,骨骼清奇,八成都是身具灵根之人,所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