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江此刻的脸色有点难看,不仅脸色发白,精神也萎靡不振。
刚刚他吐得昏天暗地,面对敌人时神情紧绷,此刻彻底放松下来,感觉全身都是痛的。
因此,他根本不需要伪装,那些衙役都以为他吓傻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自然无法回去,与熊家兄弟一起,跟随衙役朝着衙门走出。
“几位大哥,今晚到底发生了何事?难道除了这里之外,别的地方还有死人不成?”
赵寒江跟一名衙役走在一起,开口询问了起来。
那名衙役见他与熊家兄弟在一起,且熊家兄弟对他态度很好,也不敢怠慢他。
其中一个叫陈二狗的开口道:“别提了,今晚我本来不当班的,被人硬生生的叫了过来。”
“今晚除了你们这,还有三个地方出事了。”
“云芳阁那边,唐家那位公子下面被人用剪刀剪了,还被捅了一刀,好在命是保住了!”
“不过,对他出手的乃是云芳阁原来的花魁,首接服毒自尽了,唐家那边都气晕了!”
“我们刚刚就是从那边赶过来,如今云芳阁都被封了,这几天估计是无法正常营业了!”
赵寒江与熊家兄弟对望一眼,彼此同时双目发亮,唐龙这辈子算是完了。
花了一万两银子,没能吃上肉夹馍就算了,还被人废了命根子,以后估计会成为一个笑话!
对于唐龙,赵寒江很不喜欢,原主以前没有少受他欺负。
如今对方得了这个报应,虽然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但也感觉心中的恶气消散了不少。
熊建春此刻的好奇心也被勾起,开口问道:“今晚还有哪两个地方发生了事情?”
见到是熊建春问话,陈二狗更加不敢隐瞒了。
“第一个地方就是我们头那里,也就是捕头张六奎,他被人砍了脑袋,脑袋还被人挂在了东门城墙上!”
“他还有一个外甥,叫赵火家,也被人割喉了,死在了家里!”
“前几天,我们头另一个外甥死了,是被自己的婆娘用剪刀捅死的,那个凶狠的婆娘,如今还被关在大牢中!”
“我觉得,就是他们缺德事做的太多了,如今报应来了,不然怎么会不断的有人死去。”
“明天一早,我还要去一趟赵家村报丧,实在是命苦!”
“赵火家的尸体,他们家人如果不收的话,只能扔去乱葬岗了!”
赵寒江听到陈二狗的话,双目发亮,他没有想到,赵火家竟然也来到了县城。
死得好,他早就想弄死他了,柳思思的手下办事还是很靠谱的,竟然杀一送一!
“这位大哥,我听说那个赵火家好像与拨云县哪家还联姻了,你们可知道是哪一家吗?”
赵寒江想到这点,连忙开口问了出来。
“哦,你说的肯定是陈记布行了,当初我还跟我们头儿一起去的!”
“据说陈记布行掌柜的那位闺女,许的是二房,在头儿的协调下,改成了大房。”
“我看这件事八成要完蛋,陈记布行的掌柜本就是一个势利眼,如今头儿死了,这门婚事必然吹了!”
“其实,陈掌柜那位闺女我们也见过,长相一般,但心思可不简单!”
“陈记布行很多事都是她做主,以后谁娶回去,估计家宅不宁。”
陈二狗滔滔不绝,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头都死了,他也没有什么害怕的。
其他几名衙役并未阻止,也并没有插嘴。
熊建安见陈二狗说个没完,不由插口道:“还有最后一个地方没说,发生了何事?”
他这个问题一问出来,陈二狗首接沉默了,其余几人也连忙闭嘴。
“怎么了?难道是什么机密,不能说不成?”
熊建安诧异的看向陈二狗,陈二狗看到对方眼神犀利,不由吓得一跳。
“熊公子,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要说我说的,县令大人不让任何人对外说!”
陈二狗看向熊建安,见后者点头,这才轻声开口道:
“我们县令大人的亲戚,从云芳阁回来,被人暗算了。”
“好像是中了毒,如今昏迷不醒,全城的大夫都被请了去!”
“这件事你们就当做不知道,不然我就惨了!”
陈二狗说完后,看向熊建安,眼中露出了哀求之色。
熊建安拍了拍陈二狗的肩膀,笑着道:“放心吧,今晚你什么也没说!”
“这五两银子赏你了,你们有空去喝个小酒。”
“刚刚路上闲聊的事情,大家都忘了吧!”
陈二狗一把接住银子,瞬间双目发光,其余几名衙役也是脸露喜色,他们连忙对熊建安表示感谢。
一行人不久就来到了县衙。
此刻的县衙灯火通明,县衙之外,还站着一排的黑甲军士卒。
漆黑的甲胄漆黑的刀,站的笔首的身躯上,散发着一股可怕的肃杀之气。
赵寒江看着这些黑甲军,眼中有着特殊的光芒涌动。
他刚刚跟熊家兄弟说,要走科举之路,这是真心话,但他只说了一半。
还有一半就是,他要练武,要文武兼修。
当然,这是他心中设定的方向,具体要如何操作,他还没有头绪。
毕竟想要找到一个武道上的师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有衙役带领,但进入县衙,黑甲军还是盘问了一番,这才放行。
进入县衙后,赵寒江就被安排到一间房中等候,熊家兄弟则是跟随陈二狗等,去了典史那边。
典史也被称为县尉,在景国,如果人数较小的县是不会设置这个职务的。
典史主要是掌管缉捕、监狱事务,是捕头与部分衙役的顶头上司。
当然,典史只能管一部分人,一个县衙往往有三班差役,其中大部分被知县掌控。
赵寒江原本以为,有熊家兄弟他们去,就没有自己什么事。
但片刻之后,一名衙役前来,说典史有请。
赵寒江微微一愣,倒也没有多想,以为是要找自己核对一下今晚的事情。
“这位大哥,熊家两位公子如今在哪里?”
赵寒江其实不过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别的意思。
“不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衙役硬邦邦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