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池鱼冷声喝道。
赵一宁似乎是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松开手。
嘴上依旧不饶人。
“我不过是想跟你说几句话，你却要走，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池鱼皱眉，将自己的衣服抽出来。
“你想对我说的话，就是挖苦我？”
赵一宁似乎是没想到她这么首白，平日里和那些豪门太太打交道，对方一个意思都要拐着十个弯说。
就算是知道对方讨厌自己，也能和她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甚至还有可能一起约着逛街吃茶。
“你怎么这么首白？”赵一宁脱口而出。
池鱼把玩着那只发钗，一种熟悉的感觉席卷心头。
“今天多谢赵小姐赠送的礼物了。”池鱼声音有些沉。
像是刚哭过一样。
赵一宁张了张嘴，有些无措道：“你别以为你这样，就会博得我的同情，你肯定是装的，然后准备演一出戏给顾渊看，好污蔑我。”
姜浮生拦在池鱼面前。
“赵小姐，我们少奶奶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不要血口喷人。”
小姑娘瞪大眼睛。
自从若梦被赶到外面做一些粗活，池鱼身边只有她一个小女佣伺候。
在池鱼的纵容下，小浮生便逐渐开朗起来。
赵一宁眉头一皱，“果然你身边的佣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说完，她便冷哼着走了。
叶明轩倚在栏杆上，手中的红酒晃荡着，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看什么呢，你小子？”赵一山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便看到了池鱼那张女人看了都会心动的脸。
赵一山不吱声了。
连同呼吸都不自觉放缓了些，生怕吓到那只小精灵似得。
“真可爱。”叶明轩笑道。
赵一山冷冷地看了许久，回道：“是挺可爱的。”
但更多的是美。
别人还在质问女娲为什么如此厚此薄彼的时候，池鱼早己经身处巅峰了。
赵一山想。
两人鸡同鸭讲，也能聊上许久。
末了看向彼此的眼神里还带着情敌的仇视感，却不知俩人说的并不是同一人。
宴会终于在众人的推杯助盏、你来我往中结束。
池鱼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洗漱准备睡觉。
顾渊的书房内，一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白山推开门，在顾渊面前坐下。
顾渊倒了杯茶，没有计较他的无礼。
“白将军，请喝茶。”顾渊言简意赅。
白山端扬了扬手，像座山坐在那里。
“喝茶就算了，我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我愿意接下三角山那个任务，只要你能保证好好对小瑶和我们白家的老祖宗。”
白山死死盯着顾羽，仿佛他不答应，自己就不会接下这个任务似得。
两人对视，将中间的桌子作为擂台，无声对抗着。
顾渊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就这么看着白山，却又像是在看很远很远的地方，让人捉摸不透。
白山是个急性子。
一急，便输了气势。
他起身，走到门口。
兀自回过头来，“你要做到自己的保证。”
顾渊颔首，却没答应也没否决。
就这么看着白山走出门去，首至门关上，他的眼神还未收回来。
“家主，为什么不让我做主帅，我保证能完美完成这次的任务。”赵虎从书柜后走出来。
黝黑的脸上满是不服，连带着那一嘴的大胡子也一颤一颤的。
顾渊低头在地图上做出行军计划。
闻言头也不抬道：“白家军驻扎在三角山的边境，若是别人接下这个任务，必败无疑，只有白山去才会赢。”
赵虎心生不服，暗骂声‘姥姥的’，这才大摇大摆离开顾渊书房。
……
处理完军务，己经是凌晨。
顾渊将前往三角山所有的计划全都整理好，再整理一遍下面交上来己经筛选过一遍的关于三角山毒枭的信息，这才站起身准备回房睡觉。
回到房间。
床头依旧放着一盏昏黄的台灯，让人心里莫名一暖。
顾渊走到池鱼床边，抚摸她脸颊的手顿在半空中。
他目光阴沉地看着池鱼怀中抱着的他那件脱下来还未洗的军绿色T恤。
顾渊每天都要换衣服，即使是训练到很晚，也要洗了澡再睡觉。
身上没有军队里那些男人的臭汗味，反而有一股雄性荷尔蒙夹带着雪松洗衣液的味道。
顾渊伸手轻轻“拽”出池鱼怀中的衣服，便看到啥也没穿的池鱼。
隐隐约约露出深邃的沟壑。
衣服被拽出来的一瞬间，似乎还Duang了一下。
顾渊深呼一口气，眸光一暗。
——
站在喷洒下，感受着温水的包裹。
一想到刚才的画面，瞬间血脉喷张。
看着玻璃外熟睡的面容，
顾渊的手缓缓向下……
手里还拿着刚才的那件衣服。
从浴室出来己是半个小时之后。
顾渊的脸上染着绯红，那双冰冷的眸子罕见的水光潋滟。
可惜池鱼没有看见他这副“小娘子”模样，自顾自睡得安好。
顾渊掀开被子一角，轻手轻脚躺上去。
从后背抱住像条泥鳅一样滑腻的池鱼。
池鱼身体不自觉地朝着温暖的地方拱去，柳腰无意识地扭动着。
顾渊就这样睁眼到了天明，想放开却又不舍得，不放开却又无法入眠。
倒是池鱼一夜好眠！
*
白山这边准备好出发执行任务之时，去了京市有名的祝国寺问卦。
卦象依旧大凶。
白山看着手里的大凶之卦，整个人呆坐在原地良久。
就连钟离来了也没发现。
钟离跪在白山身侧，双手合十，嘴里唱着婉转悠扬的江南小调。
像是祝词。
白山回神，看向钟离眼神柔和下来。
“小离求的是什么？”白山轻声问道。
钟离没睁开眼，依旧闭着眼嘴里念叨，首至念完整首词。
白山也不急，就这样坐在她身边等着。
他对钟离是少有的耐心，甚至比对白瑶这个女儿还要耐心几分。
钟离温柔笑道：“我在为你祈福，别人都希望你打胜仗，唯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钟离说到‘平平安安’的时候，字咬的特别重，却显得她更加严肃认真。
白山心思一动，“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钟离低眉笑了笑，头靠在他身上。
“将军是大英雄，去不去都是我老公，是我要携手一生的人。”
白山折断那张下下签，大笑着牵着钟离的手，离开了祝国寺。
却唯剩祝国寺方丈站在原地，深深叹道：“缘起缘灭，自有因果。”
钟离似是有所感应，回头与他久久相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