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吃完饭,又去陈胖胖家玩了一会儿。
开学的休闲时光总是很短暂。
几个周过去,大家渐渐摆脱暑假的玩乐,适应早七晚十的校园生活。
学习的气氛浓厚起来。
周日下午返校。
夏熠欢把剩下没写完的作业补齐。
拿着3500单词手册,记了会儿单词。
有个同学站在教室门口,往里看了看。
返校的同学还不是很多。
那同学一眼看见靠门的夏熠欢。
“哎同学!”
夏熠欢抬起头,往门口看了一眼。
那同学又道:“唉同学就是你,你们班的《地理狂练》到了,去办公室领一下。”
“我……”
没等夏熠欢说完,同学就跑到下一个班。
夏熠欢往教室里看了圈儿。
班长还没来。
于是夏熠欢招呼在后面吹牛的两个男生。
“大彭,老郭,走咱们去搬书。”
“欢姐啥书啊。”大彭问。
夏熠欢:“刘老大的《地理狂练》。”
“哎呦写不完的题,人家上个周作业都还没写完,搬不动啦。”
郭晓成翘着兰花指伸了个懒腰。
夏熠欢一巴掌拍他背上:“搬不动也给老娘起来搬!”
郭晓成嗔了夏熠欢一眼:“讨厌,凶死了。搬就搬嘛。”
大彭是夏熠欢上学期一起参加实心球比赛的小伙伴。
发现这人尤为热爱运动,一身肌肉,性子憨厚。
跟体育课代表是篮球场常见二人组。
老郭说话娇娇滴滴,高一刚开学没几个男生跟他玩。
古悠悠、夏熠欢她俩高一跟郭晓成一个学习小组。
一来二去,就玩熟了。
夏熠欢带着两个人经过一班,她转头往教室看了一眼。
一班同学也没有来几个,来的都在埋头写作业。
只有夏煜池趴在桌子上,脑袋上盖着校服。
夏熠欢撇了下嘴:睡的真香。
作业写完了吗。
夏熠欢进了办公室,看见有俩一班的同学。
那两个同学夏熠欢认识。
他们也看见了夏熠欢。
主动打招呼。
“欢姐来搬书啊。”
“要咱们帮忙不。”
“是你俩哦,好巧呀。”
夏熠欢礼貌的回笑,内心无声尖叫。
尖叫是有原因的。
上次帮夏煜池刷完饭卡。
第二个周夏煜池往她饭卡里充了三千。
看着饭卡上的余额。
惊的她吃完饭就冲回教学楼找人。
一班去吃午饭的同学们还没回来。
夏熠欢见教室没人,正准备离开。
转身看见三个男生从楼梯转角出现。
为首的男生高高瘦瘦,校服拉链随意的拉到一半,拎着瓶水。
脸上带着懒散,不笑的时候五官的锋利感突显。
他旁边的两个男生说着什么,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旁人看着就非常有距离感。
其中一个男生看见了夏熠欢。
说了句什么。
紧跟着,夏煜池抬眼看了过来。
慢悠悠走到夏熠欢身边。
夏煜池用眼神询问:?
夏熠欢:“你干嘛往我卡里蹦金币。”
夏煜池笑了一下:“不喜欢吗。”
“喜欢呀,有人白给我送金豆儿。现在请叫我夏总。”
夏煜池忍着笑,说:“夏总以后小的吃不上饭,多照拂小的。”
夏熠欢借花“献”本人,“放心,夏总有一口吃的,就有小池子你一份。”
夏煜池带着笑:“哇好感动。”
夏熠欢故作姿态的摆摆手,“走了小池子。”
夏煜池:“夏总慢走。”
何业:“夏总慢走。”
王奇:“夏总您慢走。”
夏熠欢本戏瘾上身,听见两个非常不耳熟的男同学声音。
猛然想起夏煜池旁边还有两个男同学。
夏熠欢尴尬几秒,看似镇定的点点头。
“嗯。夏总走了。”
两个男同学被夏熠欢故作镇定的模样逗笑了。
夏熠欢欲看他俩,夏煜池挡住视线。
脸上挂着虚伪的假笑:“该去午休了,打铃了。”
—
夏熠欢最终只拿了一本《地理狂练》。
其余的在大彭和老郭手上。
一旁跟着一班的两个男同学。
两个班本就挨的近,加上大家都不是内向的人。
话匣子打开了。
何业:“你们最近听说有个事没。”
郭晓成:“教学楼晚上传出哭声的事儿?”
王奇:“这事儿我也知道。”
夏熠欢一脸雾水。
“他们在说啥,大彭你知道不。”
彭武摇摇头。
郭晓成“哎呀”一声,“你俩都不知道呀,这事儿可吓人咯。”
“听有个同学说,他和朋友下晚自习,走到半路,想起有作业忘了拿。”何业开口。
郭晓成说:“然后他们便原路返回,去教学楼拿作业。”
王奇:“当时教学楼里的同学都走完了,黑灯瞎火的。”
说着,还做了个鬼脸。
“只有走廊里的绿色通道灯散发着绿油油的光。”
郭晓成:“寂静的教学楼,只听的见他们自已的脚步声。”
夏熠欢虽然不怕灵异类的事情,但听着郭晓成娇滴滴压细的嗓音。
有种阴风从后脖子飘过。
彭武吞咽了一口唾沫,“然、然后呢。”
王奇道:“听说其中一个同学在走廊等拿作业的同学。”
“然后站在走廊的那位同学就听见了若有若无的哭声。”
何业:“本来都是男生嘛,胆子大。一开始那同学没多想,以为是走廊的风声。
“结果拿作业出来的同学,正好看见楼梯转角飘过一个影子,还有一直没停下来的哭声。”
夏熠欢小心翼翼的问出口:“那他们看到的到底是。”
“据说他俩当时吓着了,直接跑了。后来有胆大的同学待到教学楼师生都走完了,也听见了哭声。”王奇说。
何业:“然后那个同学的同班说他发了两天高烧才退。”
夏熠欢一脸的不可思议:“意思是……我们这栋教学楼……”
郭晓成神神秘秘的开口:“跟你们说啊,以前娄主任说过,咱们这栋教学楼是在坟场上建起来的。”
“握草。”
夏熠欢顿时有点毛骨悚然。
几个人走到教室,班级里已经热闹起来。
夏熠欢瞄了一眼夏煜池。
他居然还在睡。
昨晚上是没有休息好吗。
一般周日晚上的晚自习,会预留出一节来给大家写作业。
但是因为刚开学作业不多,所以预留自习的课,被用来上数学。
夏熠欢听了十五分钟左右,眼睛开始出现重影。
……
古悠悠拿手肘疯狂碰夏熠欢。
打瞌睡的夏熠欢悠悠转醒。
“夏熠欢!叫你多少遍了!还有脸在课堂睡,看你那点分。”
“一天到晚睡睡睡,睡出成绩来了吗!”
夏熠欢:……
数学老师在讲台上拿着粉笔,把黑板点的“啪啪”响。
数学老师叫苟梅。
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女老师。
夏熠欢唯一不喜欢的老师。
应该说他们班都不太喜欢这位数学老师。
但偏偏数学是三大主科之一,不喜欢也得硬着头皮听。
不喜欢她,也不是因为同学们叛逆。
高一的时候,听说这位苟老师想教理科一班。
一班全员皆学霸,升学率质量当然是杠杠的。
苟老师认为凭自已的资历能分到一班。
结果学校安排了位比她小五岁的数学老师去。
一开始同学们也不理解,后来听说这位数学老师虽然年轻但是教学经验丰富。
高一的时候,每次考试一班的数学次次平均分拿第一。
同学们没意见了,但苟老师心里还是闷着一口气。
苟老师教到实验七班,因为是文科班,大家的数学成绩普遍不是很亮眼。
导致他们班数学成绩好的,苟梅教的也耐心细致还给笑脸看。
班级中游水平的,平时问个问题,苟梅也能心平气和的解答。
最惨的是班级吊车尾。
数学差的没救,想从苟梅脸上看到平和,堪比唐僧取经九九八十一难。
虽然数学吊车尾,但是吊车尾们一开始还是挺积极。
不过夏熠欢问个一两次,就不想再去找苟梅问题了。
从苟梅办公室出来。
她会严重怀疑自已的智商水平——
是智障。
古悠悠数学比她好点,有次也从苟梅办公室哭着出来。
每次考试,苟梅就会拿他们班的平均分开炮。
吵的全班灰头土脸。
班上唯有的几个数学好的独苗苗也要承受唾沫星子。
夏熠欢在苟老师的带领下。
数学从挣扎的七八十左右。
在某次幸运之神没有眷顾她的情况下。
单选只对了三个。
大题得了五分,其中一分因为“解”。
喜提二十分。
还是月考,数学单科班级倒一,级排一千以外。
从此,她成了苟梅眼里的教育“典范”。
苟梅皱起眉头,点她:“你起来回答,这个答案是什么。”
夏熠欢盯着黑板上的解题公式一头雾水。
只认识下面的ABCD。
四个选项。
夏熠欢犹豫了几秒。
挑了个她觉得挺吉利的数字。
B选项:6
试探性的开口:“选B?”
苟梅粉笔一摔,大喝:“你给我出去!”
夏熠欢早习以为常,自觉的走出教室门。
反正她也听不懂,正好出去醒醒瞌睡。
迎接下节英语课。
按古悠悠的话来说,她真的神经非常大条。
古悠悠:“要是我被苟老太这样狮吼,铁定哭一下午。”
夏熠欢安慰她:“没事,我们在她眼里是笨蛋,但是在其他耐心的老师眼里不是。”
所以有时候不是我们的问题。
同老师的教学方式方法也有关系。
笨蛋也能笨鸟先飞嘛。
可压着鸟翅膀,扑腾不了几下。
这种情况下,只能转变自已心态咯。
夏熠欢靠着墙壁,盯着楼与楼之间框出的黑夜。
发呆。
几分钟后。
一班走廊外,站了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