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王导的笔记和结合柯冬自已的想法，最终捋了个大概其，打开王导发过来的立项书申请文件，既然决定是这个了，那就先填了吧。
等学校审批同意再拨资金，又得经过老长一段时间，还得是在一切申请都顺利的情况下，所以柯冬不急，他先写立项书，剩下等待的时间可以慢慢学。
刚打完学院学号姓名，正文就写了个“神经学生物药分析”，放在一边的手机就震了震。
柯冬右手慢慢的把刚写的半句话写完，牙轻咬着嘴唇，这是他在思考的时候，本能的小动作，心理学上说，这是有些人焦虑的表现。
有时候柯冬自已都意识不到，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嘴里已经有血腥味了。
左手伸向旁边充电的手机，拿过来扒拉开，定睛一看是季阳回过来的信息。
“季阳拍了拍我”
“学长不好意思，刚刚耽误了会儿，这样理解对吗？”
柯冬先点开季阳发过来的图，不仅之前那道困扰他的题会写了，其他两道不知道他自已从哪找来的类似题也都写对了，真的是好学且厉害的小朋友。
“不错，用的没问题。”
“嘿嘿.JPG”
按理说，今天的话题就该到此结束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柯冬还是想再多说几句话，是因为刚刚的表情包吗？还是立项书写的太坎坷了？所以想短暂的逃避现实，暂时把烦恼放在一边让自已放松？
柯冬懒得想，他在和季阳的聊天框里一眼看到最上面，季阳刚找他时也学着他“拍了拍”自已，不同的是，他后面光秃秃的。
他的手有点痒，一边给季阳发信息，一边搞些悄咪咪的小动作。
“你不喜欢生化实验吗？”
发完信息，就点进微信个性化板块，给自已的“拍一拍”改字。
“说，别讨厌写立项书。”
嗯，舒服了。
“昂？学长你说的拍一拍啊”
“是因为之前做实验，就生化实验耗时最长，我连早饭都没吃饿了一上午。”
“大哭.JPG”
柯冬看着手机笑了，真是小朋友吗，因为没吃到饭就讨厌生化实验啊，他今年满三岁了吗。
“你们现在做什么实验呢？”
柯冬总不能当面戳穿季阳的幼稚，再说了，当小朋友挺好的，单纯可爱还能无忧无虑。
但他又不知道回些什么，毕竟就他们大部分研究生而言，别说午饭了，一整天泡在实验室都有可能，所以，机智的柯冬选择转移话题。
“没吃上饭那个是……等会儿。”
这是连名字都没记住？
柯冬有些无奈，但上翘的嘴角出卖了他此刻非常不错的心情。
“垂直板凝胶电泳。”
“下周做蛋白质的制备，但愿能吃上饭。”
才刚刚学到这啊……
平时季阳超出同龄人的知识储备总会给柯冬造成错觉，觉得季阳真是自已的小师弟，仔细想想，季阳现在还只是大二的学生。
“能吃上的，早上早起会儿吃点早饭。”
“你们上周那个实验是因为电泳的过程需要等待所以才慢。”
柯冬自已早就不知道这些实验具体会占用多少时间了，只能根据自已的经验做一个浅显的判断，但他选择善良的安慰季阳，给点希望再迎接绝望，总比一直绝望强，反正柯冬自已是这么想的。
“好嘞，感谢学长！”
柯冬看完信息，慢慢把手机放下，好了，今天的放松时间结束。
重新把目光放在电脑上，嘴角笑容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紧皱的眉头，等柯冬终于把立项书给王教授发过去时，他嘴里都快被咬烂了。
嘶，明天出门还得买点西瓜霜回来。
……
“阳哥？干嘛呢？阳哥？季阳！”
张帆叫了季阳好几声，人家就这么翻看着聊天记录好似听不见般不搭理他。
张帆自已思考了两秒，确定近期没惹到季阳，那就没关系了。
他又叫了两声然后忍无可忍的伸出恶魔的爪子上手扒拉，季阳才淡淡的给了他个眼神。
“有话快说。”
……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
刚刚的笑容呢？是可爱的他不配吗？
得亏季阳没有读心术，要不高低得把白眼翻到后脑勺去。
“咳，阳哥，你……是不是谈对象了？男的女的啊，有照片没，给兄弟看看。”
张帆也不急了，他的问题和八卦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他浓浓的八卦魂正在燃烧。
顺手拎了把椅子坐季阳旁边，大有一副你不说真话我不走的架势。
“昂？”
季阳满脸迷茫。
谈恋爱？和谁？柯冬吗……？
“你还跟兄弟装傻！不是对象也是crush！”
crush……吗？
可学长也是男生啊，虽然现在社会对此是放开了不少，但是吧，季阳一直认为自已是钢铁直男。
张帆此时突兀的一句话，算是给他彻底拍懵了。
“你看你最近，拼了命的学习，游戏也不打了，找你打球也不来了，还总出去找人，出门前还特意换衣服抓头发照镜子……（此处省略一千字）”
“你说，你这不是约会情人是干嘛呢？”
张帆一脸‘小子别装，我看透你了’的样子，气定神闲的慢慢端过水杯喝了口水，季阳还在持续发懵。
这……学长不是男的吗？他是弯的？自已……也是弯的？？？
虽然现在这个社会中同性情侣是挺常见的吧，但也不至于……随便一个人就是弯的吧……
“我靠季阳你小子，平时人模人样的，不会骗人小姑娘感情吧！”
“没……”不是小姑娘。
“那就行，看来是双向暧昧期了，可以啊季阳～唉不对，就凭你这长相，正常，太正常了”
张帆一脸老父亲的样子拍了拍季阳的肩膀，然后拖着自已的椅子走了，完全忘记了自已最初过来是准备八卦看照片的，给人当完情感导师就独留季阳一个人在那凌乱。
正常吗……？但是他和学长不能在一起啊……
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来着？
他为什么不可以和学长在一起？！
……
立项书交上去后，王教授又帮忙改了改，总算是交到了学校领导那，完事后可以说现在的柯冬无事一身轻，曾经压在心里令他喘不过气的大石终于挪开了。
如今的他也是过上了悠哉悠哉的生活，每天上上课，偶尔帮王老头判作业给分，顺便给季阳开开小灶。
柯冬总觉得他最近跟季阳的联系变得更加频繁了，不是之前的那种充满着学术知识的频繁，现在他们其实没怎么说问题和课业，就算是有，在说的话中也是占极少数，大多总是在聊闲天。
明明是很浪费时间的一件事，但柯冬看见季阳信息总是会第一时间给小朋友回过去，生怕他跟因为做实验吃不上饭一样，因为自已没及时回信息而不高兴。
悠哉的生活持续到一段时间，柯冬也是过上了本科老师说的考上研究生就轻松了的生活，每天生活美滋滋。
直到……
“冬啊，我一开始就说了，你想立这个项目，很难……”
王老头端起茶杯，吹了吹沫，喝了口茶水。
“老师，我知道……”
“所以呢，准备放弃了吗？”
王教授继续淡定的又喝了一口茶。
“我一早就说，这条路不容易，没事啊没事，为师这还有其他的备选给你，你看看……”
“不，我不放弃，学校那边怎么说的，不合适的地方，我改。”
“嘶，噗！～～～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