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大笑,“姣姣,你力气大,就别和青青一般见识了。你待它好,它也会待你好的。”
姣姣收回双手,嘟起小嘴,“谁让它爱吓我嘛。”
林墨转身对小青蛇说,“青青,那日还是姣姣将地面砸出一个大洞来,否则你还出不来呢。说起来,她可是你的恩人,你要待她好一点。”
姣姣似懂非懂,“恩人,恩人——呵呵呵。”
小青蛇:她只要不抓起我的尾巴狂甩,我自然待她好。
林墨于是调解,“姣姣,你也不可抓着青青的尾巴,它会陪你玩的。”
姣姣点点头,有些勉强,“好吧。”明明抓着它的尾巴甩在空中更好玩……
……
第二日,林墨下学后在问斋隔窗“见”到了那个问姻缘的第一人。
那是一个有些憔悴的女子,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
这个女子从门缝里塞进来一张纸条,低声问,“姑娘,这是我的夫君。我就是想问问,我们日后,能白头到老吗?”
林墨接过纸条,沉默一瞬,然后开口说,“姑娘,若是你不跟他走,回家同你夫君认个错,你们是会白头到老的。”
那个女子猛然脸色苍白,抬起了头苍惶问道,“姑娘你说什么?”
林墨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写了八字的这个人,早已婚配,而且还有了一个两岁的儿子。你若赴约,只怕是有命去无命还。”
女子明显不信,“这不可能!他,他是我远房的表哥,曾经以命救我,如何能欺我?”
林墨摇头,“世人皆说女子尽痴,我本不信。如今看来,你倒是个中楷模。若你不信,三日后尽可一试。你们乘坐的船,会在曲江中段颠簸。此人是个惯犯,若是派人去查,这曲江至少有三条冤魂。”
这也是为什么林墨选择见这个女子的原因。有时候她出手拉一把,就是一条人命。
这女子吃惊地看着她。
这密窗后的姑娘问都没问,就知道那胡郎约了三日后带她走?
而且他还会杀了她?
太荒唐了!
可是听她说得有鼻子有眼,这女子一时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可是要她回到家中,继续对着那样的丈夫和婆婆,她又有些退缩了,问道,“你说我和夫君原是能白头偕老的,可是,可是他们都嫌我不能生养……这日子,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呀。”
林墨表示理解,但凡已婚女子能有一点希望,谁会铤而走险同人私奔?
她劝道,“你的子女缘份未到,你还年轻呢。且放宽心,再过半年,便有转机。”
女子又问,“姑娘洞悉许多,小女心生佩服。只求姑娘能为此事保守秘密……”
“夫人放心,问斋内的一切,只我一人知道,至死也不会说出去的。”
女子垂泪戴上面纱出去了。
她只是半信半疑。
胡郎是她自小就认得的远房表亲,虽说有十多年未见,可也从未听说他成了亲。去年遇上他,说是来京都城做些零散活计赚生活,向来是本本分分的。何况年头的上元节上,她与夫君出来看灯走散了,走下拱桥的时候差点被人从桥上挤到河里,是胡郎从旁里跳出来拉了她一把,使她抓住了桥栏杆。胡郎自己却跌进了河里。
寒冬的水冻得他脸都发紫了,却还只惦记着她有没有被人踩伤。
后来回到府里,胡郎休养了半个月。正好自家府上的帐房辞了,她便提议让胡郎接了帐房的活。
她也不记得哪一天开始,听到了他的甜言蜜语,就好像在痛苦的生活漩涡中看到了一丝光亮。
她成婚三载,一无所出,婆婆时常让她站规矩,丈夫虽待她温柔,但也无法忤逆婆婆。
胡郎的甜言蜜语她一开始是不信的。说什么青梅竹马相思成疾,什么实在忍不住了才来京都城寻她,什么只要见上一面便可回忆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