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查到在老参中动了手脚的采买下人被带到柳瑟跟前时,柳瑟便让人去喊邵姨娘。下人却回话说邵姨娘已得了消息哭到国公爷跟前了。柳瑟便直接让人扭了这采买药材的下人一同去了前院。
柳书远见柳瑟来得正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瑟一个眼色过去,那扭住人的婆子便一脚踢在那人腿窝处。
那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爷,小人冤枉啊!小人绝没有在老夫人的药材中动手脚。小人也不知道那参汤是怎么回事!”
柳瑟对父亲说道,“父亲,此人是厨房负责采买的。祖母的参汤经手的人都排查过了,问题就出在原材料上。库房里找出剩下的老参也都是被下了药的。他虽然否认在药材上下药,但他说是邵姨娘指了他到另一处新的药房去采买的。”
那人连连磕头,“老爷饶命啊,小人真没敢在老夫人的药材上动手脚。往常都是在周记药铺采买的,是姨娘掌了中馈后便让小人去了何记药铺进的货。真的与小人无关啊!”
那邵姨娘扑到柳瑟跟前,“五小姐,婢妾晓得您是不满我当了几日家,可婢妾已经把掌家对牌都交了出来。您便是再有不满,也不能红口白牙把诬陷婢妾,将婢妾往死里推啊!”
柳书远皱起了眉,对邵姨娘在女儿面前一口一个婢妾听着有些刺耳。
他说,“瑟瑟,邵姨娘是府里的老人了,两个女儿又早已外嫁。她实在是没有谋害老夫人的理由。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那何记药铺我也让人问过,是大姐夫家的铺子。”柳瑟说,“如果要去那何记药铺查,证据肯定都没了。此事是由这奴才经手,那必定与他脱不了干系。邵姨娘说与你无关,那为何老夫人偏偏在你掌家的时候出了事,提供药材的铺子,又为何偏偏是大姐夫家的铺子?”她的大姐就是邵姨娘的大女儿。
“婢妾便是真有什么破天的胆,也不可能拉着女婿下水!再说了,老夫人出了事,婢妾有什么好处啊!”邵姨娘气得浑身发抖,“婢妾一个姨娘,得公爷眷顾掌了中馈,莫说嫡小姐,便是其他房里的姨娘,也难免没有眼红嫉妒的。”她恨就恨自己太心急,才掌家没几天就让女婿家的药铺与国公府搭上了线,给自己惹来一身臊。
“哟,哪个在说嫡小姐眼红嫉妒啊?”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是柳四小姐柳寒语。
她进来后朝父亲行了礼,然后好像才看到柳瑟一般,惊讶地说,“哦,原来邵姨娘说的嫡小姐,不是指我啊……五妹,难不成,是你做了什么?”她拍了拍胸脯,好似误会了邵姨娘似的,语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邵姨娘。”
邵姨娘连忙摇头,“四小姐安好。”
她捶打着胸脯,“老夫人虽说不与婢妾有多亲近,但向来待婢妾不薄。婢妾绝不会有暗害她老人家的心思,婢妾若是存了半点心思,便让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柳书远自然知道这事与邵姨娘无关,但表面的戏还是得演的,“你先别急,不是你做的,谁也冤枉不了你去。”。
柳寒语惊讶地说,“怎么,老夫人的病竟是被人下药了?这线索,是指向了邵姨娘你么?”
柳瑟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柳寒语这时又看了那下人一眼,掩嘴惊呼了一声。
柳书远皱眉,“怎么?”
柳寒语突地红了脸,不敢说话。
这种欲言又止让柳书远大怒,“有话就说!”
柳寒语赶紧说道,“父亲息怒。这奴才,这奴才前两日,我……”她好似难以启齿,扭头将她的贴身婢女喊了过来,“你来说!你认得他对不对?”
那婢女点头说道,“此人叫阿忠,原是在厨房采买的。前两日,奴婢看到他,他在和人……和人干那种事情。”她声音越说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