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晴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呀?那我睡哪儿?”
季牧尘指了指自已的大床,“这儿。”
“不行!”穆晚晴脸一下子红透了,“这个床太大了,我睡不习惯。”
季牧尘挑了挑眉,“有什么不习惯的,以后都睡这里,慢慢就习惯了。”
季牧尘看她还在犹豫,便拉着她走向床边,“别磨磨蹭蹭的了,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呢。”
穆晚晴无奈,只好小心翼翼地躺在床边。季牧尘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怕我跟你洞房?”
穆晚晴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一般,“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季牧尘笑意不减,“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样的。”说完便躺了下来,背对着穆晚晴。
其实他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要怎么开始。想到自已平时在部队雷厉风行,可是在男女关系上他真的是毫无经验。
在部队里,季牧尘总是以一种玩世不恭的形象示人,时不时冒出几句风流话。实则,他不过是用这般表象来掩饰内心的不安。二十八岁的年纪,在周围人都以为他情场经验丰富时,只有他自已清楚,他依旧是个完璧之身。他害怕成为战友们茶余饭后的笑柄,于是努力伪装成风流不羁的模样,期望以此堵住悠悠众口。
此刻,屋内的气氛格外微妙。穆晚晴的心乱成了一团麻,像有只小兔子在胸腔里疯狂蹦跶。她双手紧紧拽着被子边缘,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身体僵直得如同拉紧的弓弦,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狂奔。房间里静谧得可怕,仅有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交织回荡,每一次的呼吸起伏都仿佛在空气中掀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她能真切地感知到季牧尘就躺在离自已不远的地方,这种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她的内心五味杂陈,紧张的情绪如潮水般将她淹没,但在那汹涌的紧张之下,又似乎潜藏着一丝莫名的安心,如同在狂风暴雨的大海中抓住了一块浮木。
季牧尘则在暗自懊恼,自已怎么就说出那么轻浮的话,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已平静下来,可脑海里却总是不自觉地浮现出穆晚晴那羞红的脸。过了许久,他轻声打破沉默:“睡吧,今天累了一天了。”穆晚晴轻轻应了一声,却依旧不敢有丝毫放松。
不知过了多久,穆晚晴在疲惫与紧张的双重夹击下,渐渐有了些困意,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而季牧尘却依旧毫无睡意,他的双眼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耳朵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一切动静。当听到穆晚晴的呼吸由起初的急促紊乱逐渐变得均匀平缓,他才如释重负般缓缓转过身,借着那从窗帘缝隙间透进来的微弱月光,静静地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月光如银纱般轻轻披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柔美的轮廓,季牧尘的心湖像是被一颗小石子投入,泛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