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尘望着站在楼梯上的穆晚晴,轻声应道:“嗯,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那是长时间在战场上嘶喊指挥留下的痕迹。
穆晚晴缓缓走下楼梯,目光始终没有从季牧尘身上移开,她看到他身上的擦伤和污渍,心疼不已,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走到他面前,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又害怕弄疼他,手在空中微微颤抖着,最后只是轻轻拉住他的衣角,“你有没有受伤?”
季牧尘微微摇了摇头,“只是一些小擦伤,不碍事。”他看着穆晚晴红肿的眼睛,心中满是愧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歉意,在经历了生死考验后,他突然觉得那些曾经纠结的骄傲和固执都变得微不足道。
穆晚晴听到道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一直在想,如果……如果……”她不敢说出那个可怕的假设,声音哽咽着。
季牧尘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颤抖,他紧紧抱住她,仿佛要用这个拥抱来驱散她心中的恐惧,“不会的,我不会有事的。”这一刻,他们之间的矛盾和隔阂仿佛被暂时搁置,只剩下对彼此的在乎和牵挂。
过了一会儿,穆晚晴抬起头,看着季牧尘,“你先去洗个澡,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她试图让自已恢复一些镇定,季牧尘点了点头,松开了怀抱,朝楼上走去。
穆晚晴走进厨房,看着熟悉的一切,思绪却有些凌乱。她简单地煮了一碗面,煎了个鸡蛋,在这个过程中,她的手依然有些微微发抖。当她把热气腾腾的面端到餐桌上时,季牧尘也正好走了下来。
他看着桌上的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坐下来,他拿起筷子,却发现穆晚晴一直盯着他看,“你不吃吗?”
穆晚晴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吃吧。”她只是想静静地看着他,确认他真的平安无事地坐在自已对面。
季牧尘很快吃完了面,他放下筷子,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穆晚晴。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穆晚晴被他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下意识地以为他要跟自已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微微倾身,将头凑了过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季牧尘,准备耐心地聆听。
然而,季牧尘盯着她看了许久,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让穆晚晴一愣:“穆晚晴,面太咸了,下次记得少放点盐。”
穆晚晴瞬间柳眉倒竖,“季牧尘,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辛辛苦苦给你做饭,你就知道挑刺儿。你在战场上那么久,是不是就学会了怎么跟我抬杠?”
季牧尘却一脸无辜,“我只是实话实说,这面确实咸了点,我这是为了让你厨艺进步。”
“进步你个头!”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季牧尘,心中满是埋怨:“季牧尘,你这个大坏蛋!早知道你的嘴巴这么挑剔,我才不会辛辛苦苦给你煮这碗面条呢!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季牧尘一脸无辜地看着穆晚晴,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真的很咸,不信你自已尝尝!”说着,他把那碗面条推到了穆晚晴面前。
穆晚晴半信半疑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面汤送进嘴里。瞬间,一股浓烈的咸味刺激着她的味蕾,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赶紧把口中的面汤吐了出来。“季牧尘,这么咸的东西你到底是怎么咽下去的呀?”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季牧尘,仿佛看到了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