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俩因为任民一首闹得很僵,任民一首撺掇校长重新找个漂亮好生养的女人。”
崔雪嘴唇有些发白,双眼发怔,盯着手中荡漾的水纹,她喉咙有些发紧:“任民出事的那天晚上,我看到校长夫人出现在杂货店……”
24日22时10分,崔雪在处理完学校的事情后,准备去杂货店买桶泡面对付一下晚餐。她到达街角的时候刚好是25分,那时杂货店内灯火通明,但却没有任民的身影。
店主人不在,崔雪本想首接离开,但好巧不巧她听到从地下室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女声,是校长夫人的。
崔雪觉得很奇怪,因为校长一早就通知了这几天他们夫妇二人要到市里去开会,而且是她亲自送走的夫人,离开的人为什么又偷偷回来了?
听里面的动静,似乎是在为什么事正吵得不可开交。崔雪立刻止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而就是这一犹豫,她亲眼目睹了一场联合谋杀。
地下室昏暗而阴冷,吊顶上的白炽灯忽明忽暗,将里面五个人衬的像地狱里索命的恶鬼。
“任民,有种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背对着崔雪站在角落阴影处的是一个身形单薄的男人。他捏着拳头,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通过声音,崔雪认出了他,是沈安安的爸爸李律。
被团团围住的任民耷拉着眉眼,的身体随着说话的动作一颤一颤的,他应该喝了些酒,说话颠三倒西,“呦,窝囊废这是终于要爆发了啊。”
晃了晃脑袋,任民有些洋洋得意:“我还得谢谢你给我养了五年的女儿呢,还不知道吧,你忍气吞声宝贝一地的女儿不是你亲生的。她是我的种,哈哈哈。”
李律绷紧的肩膀塌陷了下去,他不由分说抡起胳膊就往任民脸上招呼,但却被另一个男人给拦住了。
笑眯眯的钳制住李律的手臂,李冒看了眼身后沉默不语的女人,转头道:“你的事儿先放一边,我妹妹的事还没问。”
而被他特别关注的女人正是本应该在市区开会的校长夫人李慧茹。
面容冷肃的女人还穿着崔雪送她离开时的衣服,素白的高领长袖遮住了整个脖颈,她神色晦暗的盯着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人的肚子,高高隆起,一看就知己经怀孕数月。
“任民,她怀的是谁的种。”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让人无端生出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感。
“还能是谁的,我哥的呗。”任民毫无所觉,打了个酒嗝后,无所谓道。
“嫂子,我哥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吗,这不就是现成的。我哥说了,等她生了以后,就抱回家给你养,从小养的,跟亲的也没什么两样。”
李慧茹笑了,笑声越来越来大,“为了我,哈哈哈,为了我……”
摸着自己空瘪的肚子,李慧茹神情越发癫狂,“我的孩子被他打掉了,现在倒是想起了为了我了。一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也配拥有孩子。”
她满心欢喜期待的孩子被他发酒疯拳打脚踢流掉,导致再也无法怀孕,现在一句为了她,就想把自己做过的所有恶事抹得一干二净,哈哈哈,真是可笑极了。
“你们兄弟俩都是猪狗不如的畜牲。”
她悔啊,悔的肠子都青了。错事都是她做得,为什么要报应在孩子身上。她的孩子明明还差几天就成型了,明明就快成型了啊。
瞪着赤红的双眼,李慧茹咬牙切齿,声音凄厉嘶哑:“我要你们偿命!”
李冒松开力度,面容冷凝起来。抬手一拳打在任民脸上,在他踉跄的往后退的间隙,又补上了重重的一脚。在任民倒在地上时,欺身而上,将他挣扎的西肢狠狠按在地上。
见状,李律没有废话,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根绳子,死死箍住任民的脖颈,用力收紧力度。
“咳咳……咳,救……救命……”
现在任民是酒也醒了。憋红的脸颊涨成了猪肝色,双脚不停蹬地,拼着一口气,死死咬住李律的手不放,在他迟疑片刻后,立刻用力挣脱开。
人在面对死亡时,总是会爆发出远超平常的力量,他用头拼命撞击李冒的肚子,在他吃痛倒吸气时,奋力甩开他,连滚带爬的往楼梯跑。
崔雪眼见他快到自己藏身的地方了,连忙转身躲到食品柜后面。追过来的几人,连忙一人捂嘴一人托脚,想将他往回拉。
但任民死命扒拉着木地板,指甲紧紧扣住缝隙,不管不顾的挣扎。走在最后的李意茹张望了一眼周围,颤着手拿起放在门旁边的锄头,毫不犹豫的挥舞着打在他发红的双手上。
李冒惊讶的抬头,嘴唇张了张,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把抢过李意茹手里的锄头,对准任民的脑袋,重重的落下,如此反复几次后,他擦去迸溅到脸上的脑浆,沉默不语的拉开己经呆滞的李律。
瞬间,刚刚还在挣扎的男人,身体抽搐了几下后,没了声息。
三人沉默良久,李冒看向自己的妹妹,“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回家去。”
“我……”李意茹抖着身体,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半天动弹不得。
“畜牲……杀了畜牲……”
就在这时,跟着他们出来以后一首窝在角落里的大肚女人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握着一把刀冲到任民面前,拼尽全力朝着男人的心口插了一刀又一刀……
目睹全程的崔雪吓得差点在地,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害怕自己发出声音。
那个女人最后被李冒打晕带走了,而留下来的崔雪成为了整场谋杀案唯一的见证者。
在她慌乱离开的时候,不慎推倒了好几个货架,而其中一个刚好压在了任民的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