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蹇明嘴巴蠕动半响，蓦地手伸出，揉了揉岑芙的脑袋，“傻瓜，那是你的东西。”
岑芙脑袋在他掌心里轻蹭，眼神里是浓的化不开的眷恋，“我的就是你的啊。”
小时候有段时间，岑蹇明总是喜欢说你的，我的。
岑芙就不高兴，追在他屁股后面念叨。
我的就是你的。
反反复复的说。
岑芙看着岑蹇明重复：“我的就是你的。”
“那靳川呢？”岑蹇明手放下，“靳川会同意吗？”
岑芙想了想，“会。”
岑芙在岑蹇明走了后，找出手机，摸摸索索半响。
没打。
平躺在床上，在夜色渐重后，还是找出手机给靳川发短信。
没等一个字打出去。
病房门吱呀一声响了。
岑芙侧目，一眼看到了靳川。
她眨眨眼，绽开笑，脆生生的喊：“靳川哥哥。”
靳川挑眉盯她一眼，把病房门关上，走近插兜看她，几秒后伸手，轻触她的额头，放下后扯了凳子坐下。
两厢对视下。
岑芙先开口：“我有点点想你了。”
靳川昨天没从前温柔的笑，今天也没，和在国外有点像，翘脚懒散道：“想求我什么。”
岑芙有点心虚了，小声直入主题：“你给我的聘礼，就是我的了吧。”
靳川眯眼看她几眼，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
靳川不笑了，淡淡的，“给你就是你的了。”
岑芙长出口气，“谢谢。”
靳川额首直接道：“睡吧。”
岑芙下午眯了会，现在不困。
她闭了会眼再睁开，和靳川对视了。
靳川挑眉，啧了一声，岑芙闭眼，过了会再睁开。
和靳川对视几眼后，开口：“我想翻身。”
靳川起身，轻轻扶着岑芙的肩背。
岑芙小口小口的喘气，顺利翻了身，软乎乎的，“要擦背。”
靳川松开岑芙，起身去洗手间。
再出来。
毛巾微热，一点点的擦拭着岑芙的后背。
岑芙侧目看他。
和靳川对视一眼后，找话说：“我现在会不会很丑啊。”
她不止身上有伤，脸上也有。
被碎玻璃划伤的，细细的，一道又一道。
靳川敛眉，“不丑。”
他说：“岑芙很漂亮。”
莫名的，岑芙想起了靳川醉酒的夜。
他也这么夸过她，说岑芙很漂亮。
岑芙不自觉的弯起了眉眼，有点得意和傲娇：“我就是漂亮，超级漂亮，比好多明星都漂亮。”
漂亮女孩分两种。
骨相美和皮相美。
两者占其一，都算得上漂亮。
岑芙却是两者都占全了。
不笑的时候，高高在上，贵气逼人到高不可攀。
冷淡的时候清丽厌世，拒人以千里之外。
笑的时候眉眼晶亮，神气活现，五官生动。
三者都美。
最后的是后者，将她的娇美拉高到一个动人心魄的高度。
让人看着，会情不自禁的勾唇。
靳川勾唇，但没说什么。
把岑芙后背擦好，用手背轻轻扇风，待干燥后让岑芙躺平。
岑芙娇气。
但这次受伤却全程不怎么娇气。
不说疼，也不闹。
现在突然就娇气了，“还要翻身。”
靳川动手，把岑芙翻过来。
两厢对视了好几秒，靳川俯身，在岑芙唇上落下一吻：“睡吧。”
岑芙伸手，勾住靳川的衣角，“你陪着我。”
靳川恩了一声。
岑芙闭眼睡了。
夜里迷迷糊糊睁眼好几次。
看见靳川一直在床边坐着，似乎在看她，也似乎没看。
岑芙一觉醒来，靳川不在了。
这次却没撇嘴骂他是骗子。
神清气爽的在岑蹇明来了后，告诉他：“靳川同意了。”
岑蹇明微皱眉：“他亲口说的？”
岑芙点头：“亲口说的。”
“电话里？”
岑芙想说是当面。
岑蹇明说：“无所谓，同意了就好。”
岑芙没再说，下午没看内容，也没理刘妈不赞同的眼神。
在岑蹇明带来的文件最后一面签了字递给岑蹇明。
岑蹇明揉揉她的脑袋，“再等等我，很快。”
“什么？”岑芙仰头看他，不明白。
岑蹇明笑笑，什么都没说。
刘妈多看岑蹇明几眼。
傍晚出去打电话，“岑先生让太太签了一份合同，我觉得不太妥当。”
电话对面的靳川淡淡的，“我知道。”
刘妈微怔：“您知道的具体是什么？”
可靳川那边已经挂了。
这晚岑芙在靳川深夜来的时候，含蓄的提出：“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哥哥。”
靳川修长漂亮的手指在削苹果。
细细的长长的苹果皮，没间断的一圈又一圈，极其漂亮。
岑芙看着出了神。
靳川掀眼皮看她，“怎么帮？”
岑芙回神，“他公司如果遇到什么难关了，悄悄的帮他一下下，别……”
岑芙感觉自己有点强人所难：“别告诉他。”
岑蹇明这两天没提靳川，但对他的心结，却肯定是结下了，他不会想接受靳川的帮助，所以要委屈靳川悄悄的。
靳川把苹果削成整齐划一的很小的块，用热水烫了，喂到岑芙的嘴边，像是轻叹，“你真的是很爱他啊。”
岑芙现在能吃点水果之类的。
却还是要一嚼再嚼。
她嚼啊嚼，不停的嚼，一边嚼一边说：“当然了，他是我哥啊。”
嘴巴咯吱不断下被吻住。
靳川俯身捏着她的下巴，呼吸微重，略急迫，让岑芙被动的把苹果咽进肚子里。
这个吻s极了，却只是吻。
岑芙在他抽离开，气喘吁吁的拉住他。
媚眼如丝，有点害羞，“我肋骨疼。”
靳川皱眉。
岑芙一手拉着他，一手解开扣子，羞答答的，“你帮我解开正筋带，揉一揉好不好？”
靳川静默许久，“答应了。”
岑芙嫣红的眼尾轻抬，“什么？”
“我会帮他。”靳川抽开手，把岑芙解开的扣子扣上，不冷不热道：“别受伤还强撑着讨好我。”
岑芙想解释，不是因为想求你帮忙。
是你这幅和从前不一样的克制样子，让我有点昏了头，动了色心。
不好意思说出口，扁嘴哦了一声。
这晚靳川坐在床边，岑芙侧身摆弄他的手指，揉揉捏捏，搓搓吹吹，又亲亲，小动作不断下，脸挨着他被自己摆弄到温热的手指，慢吞吞的睡着了。
随着岑芙身上的疼痛消散，养病生涯过半。
岑蹇明开始忙了。
早上会来，但晚上大多时候不来。
而靳川……不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