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君言回到宴席上,四下找寻顾西北的身影,然而他来来回回找了几圈,都没看见顾西北。
上座的顾西城和纳兰蓁蓁不知何时也不见了,他只能回去找蒋月生。
蒋月生此时坐在废弃宫殿对面的一处亭子里,因为药物的关系,额头上开始渗出细碎的汗珠,脸颊微微有些发红,双眼也开始变得迷离。
她呆坐着等了半晌,也没等到邵君言回来找他,她摇摇晃晃的起身,下一秒跌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她没有看清来人是谁,昏睡了过去。
“胜男?胜男?”
纳兰蓁蓁唤她,此时的她醉得已经不省人事了。
纳兰蓁蓁急忙扶起她,并叫来正在巡逻的侍卫,一同把她带回了自已的寝宫。
邵君言赶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蒋月生被纳兰蓁蓁带走了。
他松了一口气“幸好,遇到的是皇后,这样也好,不然我就算什么也不做,单独跟她呆在一起,她也会遭受流言蜚语。”
想到这里,他又再次返回宴席上。
邵亭欢一早知道,蒋月娇会在酒里下药,她也看到了蒋月生离席。
她期待着蒋月生醉酒,当众失态的好消息传来,但是,这都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药的分量不够么?”
她对着雨儿使了一个眼色。
雨儿立刻走到蒋月娇身边对她耳语道:“月娇小姐,我们娘娘问你,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闹起来?”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她把整杯酒喝下去的,那『合欢散』无色无味,她绝不可能察觉到,而且若是不及时找人解毒,三日之内,她就会毒发暴毙!”
“且让娘娘放宽心,不过这次的蒋月生依稀和生病之前有些相象,竟然没有对我发疯?这倒有些不合常理。”
皇后殿内
纳兰蓁蓁扶着蒋月生进了偏殿,这时的蒋月生已经开始脸色苍白了,嘴唇颜色也略微出现让人难以察觉的紫色。
顾西北和顾西城听到传话,立刻来到皇后殿内。
顾西北关切的问道:“嫂嫂?怎么回事?蒋胜男喝多了么?”
纳兰蓁蓁声音里带着些许责备“你这一整个晚上都在忙什么?自已的王妃醉了也不知道?”
“要不是我回来更衣正好路过那个亭子,她醉成这样,出了什么意外,你能承担的了么?”
顾西城出口解释:“西北同我在书房商量大军整合的事,这才没有顾上她。”
顾西北继续解释:“嫂嫂,胜男昨日跟我一同去了大营,回来之后,整个人对我有些疏远。”
“就连进宫时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她都刻意跟我保持距离,不让我靠近她。”
“进了宫之后,她跟那个邵君言倒是聊的火热,我一时赌气,才放她一个人在宴席上的。”
“我也不知道她酒量这么差,一会就醉成这样。”
纳兰蓁蓁叹了口气:“既然这样,你也在来了,那你就负责把她带回去吧。”
顿了顿警告道“好生照顾她,别再生出那么多事来,否则我拿你试问!”
顾西城看出纳兰蓁蓁气的不轻,他伸出手拍了拍纳兰蓁蓁的肩膀。
“好了,别生气了,他们小两口闹个别扭的事!”
纳兰蓁蓁眼波流转温柔的看着顾西城:“知道了,我也不是生气,就是一时忍不住。”
“胜男这样的女子,世上并不多见,西北你千万要珍惜啊!”
“知道了嫂嫂,那我们不打扰了,这就告辞。”
说完,顾西北扶起蒋胜男,把她背在背上,一路出了皇宫的大门,上了马车。
回到王府,蒋胜男还在昏睡着,即使顾西北扶她,抱她,她都没有醒来。
顾西北守就这么一直守在床前,直到第二日黄昏十分,依旧没见蒋胜男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等他再次起身查看蒋胜男的时候的时候,蒋胜男的嘴唇已经变成了深紫色,顾西北多年在外征战,一眼就看出了蒋胜男哪里是喝醉了,分明是中毒了。
“中毒?这中的什么毒,该怎么解?”顾西北一时间也慌了神,急的如同热火上的蚂蚁,在屋内来回的踱步。
皇宫大宴上竟然有人公然对镇南王妃下毒,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下毒之人的心肠何其歹毒,分明就是要至蒋胜男于死地。
难不成这次又是邵亭欢下的手么?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他想到这里,叫来了侍卫。
吩咐道:“你赶快去陆家把陆青云给我找来,他见多识广,肯定知道王妃中的什么毒,你切记这件事保密。不能传到宫里。”
“是,属下遵命!”眨眼的功夫,那名侍卫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一盏茶的功夫,陆青云急匆匆的赶来,他一进门就看见顾西北慌乱的样子。
他赶忙开口问道:“怎么回事?昨们不是一起进宫了么?”
“你先别问了,赶快看看她,到底中的什么毒?”顾西北急的快疯了。
他生怕晚了一步蒋胜男就会离开人世。
他现在即后悔又自责,恨不得中毒的人是自已。
陆青云走到床边,伸手搭上蒋胜男的脉,那脉像在体内快速的流转,如同万马奔腾,奔涌在蒋胜男的血液里,而蒋胜男的心跳急剧加快。
他微微皱眉,收回手,又拿起一根银针扎进了蒋胜男的虎口处,拔出的时候针尖肉眼可见的黑了。
他观察着针尖上的黑色,又闻了闻,然后放下银针。
对着顾西北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不过目前看起来,她的脉象除了快速流转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可能我得去山上的玉真观请我师父他老人家来给王妃诊治。”
“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在不在。他也喜欢出门游历。”
“那就拜托你了,快去快回。”顾西北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和期待。他紧紧地盯着眼前得陆青云,仿佛把自已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一般。
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但嘴角却又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嗯,那我先走了,你这两日先告假吧。”说罢,陆青云转身离去。
他在心里祈祷着希望师父他老人家没有出门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