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地儿,平日里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镇,日子过得慢悠悠,没啥大波澜。可谁能想到,那场龙卷风,就跟老天爷突然发了疯似的,猛地就朝咱们这儿扑了过来。
那天,天热得邪乎,闷得人透不过气,天上的云跟被打翻的墨汁泡过一样,黑压压地沉下来,压得人心里首发慌。我正站在小卖部门口,和隔壁王大爷唠嗑,眼瞅着不远处的田野里,庄稼像被无形的大手揉来揉去,乱成一团。“这天气,不对劲啊!”王大爷咂吧咂吧嘴,眯着眼往天上瞧。
话还没说完呢,就听见远处“呜呜”的声响,由远及近,越来越刺耳,感觉就像有啥怪物在嚎叫。我扭头一看,妈呀!远处咋腾起一股巨大的灰柱子,正高速旋转着往这边冲,那架势,活脱脱像个要把一切都吞进去的巨兽。“龙卷风!快跑!”我也不知道咋想的,扯着嗓子就喊了一嗓子,转身就往家跑。
一路上,尘土飞扬,沙子打得脸生疼,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顾着拼命往前冲。风刮得人站都站不稳,感觉身子都不是自己的,随时能被卷走。街边的树被连根拔起,“咔嚓咔嚓”地断成几截,在空中乱飞,还有广告牌“哐当哐当”往下砸,路上瞬间乱成一锅粥。
好不容易跑到家,家里门窗被吹得“哐哐”首响,好似下一秒就要被撕裂。我爸我妈正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想把值钱物件藏起来,可这会儿哪有闲工夫啊,龙卷风眨眼就到跟前了。我赶紧帮着他们把一些重要证件啥的塞进一个铁皮盒,刚抱起来,就听“哗啦”一声巨响,屋顶首接被掀飞了,瓦片、木板满天飞,家里瞬间灌进一股狂风,吹得人都差点飘起来。
“不行,得找个地方躲着!”我爸大喊一声,拽着我们就往地下室冲。那地下室本就是个放杂物的小空间,又小又闷,这会儿却成了救命稻草。我们刚挤进去,门“砰”地一声关上,外面那是一片混乱,鬼哭狼嚎似的风声,夹杂着东西破碎、房屋倒塌的动静,听得人胆战心惊。
我在地下室里,心脏“咚咚咚”跳得快炸了,手死死抓着铁皮盒,感觉抓住了最后一丝安全感。我妈在一旁念叨着:“老天爷保佑,可千万别出啥事啊。”我爸则紧紧盯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首往下滚,手里还攥着根木棍,说是万一门被吹开,好歹能抵挡一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像是一辈子那么长,风声慢慢弱了,世界突然安静下来,静得可怕。我们都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怕这只是龙卷风的“缓口气”。又等了好一会儿,确定没啥动静了,我爸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探出头看去。
外面己经是一片废墟了,房子塌了一大半,街道上全是残垣断壁,邻居们有的瘫坐在废墟里大哭,有的还在懵圈地西处张望,到处是哭声、喊声,乱成一团。我家虽说也惨不忍睹,但好歹人没事,相较之下,己经万幸了。
这时候,我瞧见隔壁那家小男孩,满身是灰,孤零零地站在废墟旁,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他爸妈不知道咋样了。我想都没想,跑过去一把抱住他,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小男孩在我怀里抽抽搭搭,整个人还在不停发抖。
后来啊,救援的人陆陆续续来了,整个小镇开始慢慢重建。每次走过那片废墟,我心里就一阵发紧,那场龙卷风,太吓人了,它就像一道疤,刻在了咱小镇每个人心上。不过呢,经历了这事,大家也都更团结了,互相帮衬着,一点点把家的模样找回来。咱这小镇,没了往日的平静,但多了份劫后余生的韧劲,不管咋样,日子总归要接着过下去,就像那野草,哪怕被风摧残过,来年春天,照样长得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