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朱师长的速度再快,也没来得及阻挡大山的脚步,等到他们来到干休所的时候,里边已经混乱一片。
大山这边刚到厨房,那边缉捕大山的命令就传了过来,独臂当过兵的特征可是太显眼了,门口守卫的警卫员差点惊掉了下巴, 万万没想到因为同情放进去的人竟然被营区缉捕!
干休所住的可都是退了休的老干部,万一出点什么事情,他是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谢罪!
慌乱的移接了岗位,领着朱师长等人往里走:“我知道他应该去哪里了!”干休所刚刚就过了一个送菜的老冯头,他第一感觉就猜测这大山应当去了这后厨,可到了后厨,这人已经离开了,听说这大山可能要做什么坏事,老冯头手里的白菜都落了地,慌乱的解释着:“是不是弄错了,这么好的孩子,不能够吧!”
朱师长摆摆手:“也只是猜测,只不过,干休所容不得失误!”
想到大山刚刚离去的方向,老冯头咬了咬牙,指了出去:“东边,老申家,我看他一路老在研究那个方向!”
老申家,那不正是张强孩子所在的院子么,朱师长心里“咯噔”一下,慌乱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带着人匆忙追了出去,可别出什么事情啊!
躲在暗处的大山,眼神多了些犀利,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机会,翻转跳墙,几下就到了老申家的院子,打算抢了孩子就跑,他已经看好了,角落里有个狗洞,应当能跑的脱!
大山没想到申家院子里会有这么多人,计划瞬间被打乱,孩子没抢到,自已反而在瞬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几个老大爷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大山,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怀疑,都觉得大山是来者不善,下意识的拦在了屋前。
大山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和不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的情绪稳定下来。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他十分不利。
这时候也恰巧那医务室的人来为孩子做检查。大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按照他之前打听到的消息,医务室通常都是早上来检查,可现在都已经下午了,怎么还会有人来?让他的心在不住的打鼓,总觉得有什么超脱了他的控制,七上八下的完全没了章程。
朱师长等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大山的心跳也愈发剧烈。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匕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和决绝,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见到朱师长的一瞬间,他胡乱地挟持了一个老大爷,将匕首横在老大爷的脖子前,大声吼道:“退后,都给我退后!”
朱师长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山挟持了陈司令,一时间怒火冲天,可理智却让他停下了脚步,猛地深呼吸,平静了情绪,轻声的劝解着:“大山,你也是当过兵的,也曾是最优秀的兵,可不能因为一时的糊涂毁了你的一生啊!”
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比量着,向身边的小警卫员使了个眼色。小警卫员心领神会,瞬间撤退了出去,外边跟着的人也立即布置好了围攻的架势。
可谁知大山却苦笑了两声,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我的一生,我的一生已经毁了,再无回头之日了!”
被挟持的陈司令却笑了笑,笑容中透露出一种镇定和从容:“小伙子,你才多大,就认准自已一生已经毁了?”老司令的声音虽不高昂,却总能让人心里平静下来!
大山愣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随即不屑的冷呵一声:“别看我是胡乱的挟持,但我知道,你肯定是当中官职最高的!”
“倒是有几分眼力见,你这小伙子我还蛮欣赏的,遇上什么事了,讲来,我听听,兴许我就有办法呢!”老司令笑嘻嘻地说着,不紧不慢地和大山打着商量,仿佛不是在挟持的现场,而是在家里喝着茶聊着天。
大山的心中虽然充满了疑虑,但他的手头却不自觉地松了一刻。就在这时,陈司令瞬间抓住了机会,他一个反肘狠狠地击打在大山的手腕上,大山手中的匕首应声落地。后边围攻的士兵立即冲上前,三两下就将大山牢牢地控制住了。
陈司令背着手蹲下来看向大山,略带调侃:“我都说了,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是,非得动粗,你看看,这多不好!”
朱师长的嘴角都快抽搐了,都多大了,还这么腹黑!
申老头这才从屋内探出了头,扒着门边心有余悸:“老陈,还得是你啊,当初就能单枪匹马从小鬼子那打个来回,如今看来,老当益壮,不弱当年啊!”
旁边的人也纷纷夸赞:“陈司令,身手不输当年啊!”
陈司令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炫耀,老了老了,更是得意,背着手绕着院子走来走去,那高昂的头活脱脱一个展屏的孔雀,就差扎俩翅膀飞走了!
一场闹剧,匆匆了场,因为了这事,陈司令成功的多获了两天照顾孩子的机会,这排队的人也都表示赞同,毕竟如果不是这陈司令,那大山可能就给孩子抢走了,毕竟都是些老胳膊老腿,可不一定能斗得过这身强力壮的大山!
其实陈司令一肘能击落大山的匕首,主要还是因为大山的身子骨有几分脆弱,刚刚被车撞了,还没调养好,就匆匆跑出来了,看着那低头耷脸的样子,朱师长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瞅瞅你,自已都养不活了,要人家的孩子做什么,人家好端端的跟着自已亲生父母一起生活不好吗?非得要跟着你来受罪么?”说着说着,手指都伸了出来不断的数落着:“你要是真的喜欢这孩子,想着孩子给你养老什么的,就不能认个干亲,你在这附近工作,天天见着,不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