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然转头看向中介,声音坚定地问道:“她值多少钱?我买下来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仿佛是在告诉中介,这个决定已经无可更改。
在末世时代,现金早已失去了流通的价值,各个根据地都发行了自已的货币,但这些货币的价值却都以灵核为基准。在新A市,一个D级灵核的市场估值高达一万信用点,然而这仅仅是理论上的价格,实际上往往有价无市,难以寻觅。但在黑市中,D级灵核却能轻松卖出十万信用点的高价。
那么,这十万信用点究竟能买到什么呢?在食物稀缺的末世,它可以购买到一吨珍贵的黑面包。这种面包由特殊材料制成,口感虽不远及昔日的白面包,但在末世中却是难得的可以入口之物了。由此可见,灵核的珍稀程度可见一斑。
更高级别的C级灵核,其价值更是惊人,能够卖出五十万信用点的高价。至于B级乃至A级的灵核,更是无价之宝,珍贵无比。它们不仅蕴含着强大的能量,更是末世中强者们竞相追逐的珍宝。因此,几乎没有人会愿意将它们拿出来售卖,而是选择将它们留在手中,作为自已在这个残酷世界中立足的根基。
中介搓着手,脸上堆满了笑意,缓缓说道:“这一千信用点,是我们为您开出的价格。不过,得提前和您说清楚,这一千信用点里,有百分之二十是要被政府划走的,这和我们中介无关。我们中介只收取百分之三的服务费,这样算下来,她最后能到手的就是七百七十信用点。
您刚才也听到了,她说一个B级神秘者出手治病,费用是七百信用点,不论患者是否治愈,都是这个价格。所以,这七百七十信用点对她来说,刚刚好够用。您看,这交易是不是挺划算的?”
麻绳专挑细处断,即便将自已卖了变成奴隶,辛苦所得也仅够七百信用点,这笔费用仅能聘请B级神秘者施展一次能力,且疗效尚无十足把握,无法确保患者康复。
林易然没有多言,从包里抽出一张一千元面额和一张二十元的纸币递给他,说道:“十分钟内,我要看到卖身契和所有手续办妥,这二十元就归你了。”
中介满脸堆笑,因为在当前的新A市,二十信用点足以换得不少食物,足够一个成年人吃上两三天。他谄媚地说:“请您移步至隔间稍候,我即刻为您处理所有手续。这个女人嘛,我先带她去办手续,手续一完,她便是您的了,请您稍等片刻。”
林易然缓缓转身,步入隔间,轻轻合上双眼,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开始在心中细细盘算,凭借目前自已所拥有的资源,究竟能够打造出一个多么庞大的势力?待到自已羽翼之时,定要对那些可恶的老鼠进行严厉的打击报复。那些不长眼的家伙,竟敢将他的情报泄露给仇家,他必须先清除这些内奸,再全力反击仇家,一雪前耻。
不久,中介便带着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返回,一脸谄媚地说:“先生,请您收好这些文件,手续和这个奴隶的卖身契都已齐备,请您放心。这个奴隶已经被植入了服从指令的装置,她绝不敢违抗您的意愿。这是我们特别为您这位尊贵客户准备的礼物,完全免费,不收取任何手续费。”
林易然并未理会中介的喋喋不休,只是冷冷地对那个女人抬了抬下巴,简短有力地命令道:“跟我走。”
那个女人默默地跟在林易然的身后,目光不时偷偷瞥向这个全身笼罩在斗篷中的怪人,心中忐忑不安,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他。然而,这个怪人却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孩子的未来?”
听到这句话,奴隶林婉强忍住即将涌出的泪水,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那孩子的命运本就如此坎坷,我这一次能救他已是竭尽全力。如果这次治疗后他仍然无法康复,那或许就是上天注定的命运吧。”
那怪人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倘若我有能力治愈他,你是否愿意从身心上完全臣服于我?”林婉闻言,又惊又喜,当即在大庭广众之下跪倒在林易然面前,满怀感激地说:“我本就是主人的奴隶,是主人的财产。对于那个孩子,我已经尽了我所能。而主人您将我买下,已经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无论主人您是否出手相助,我的身心都将毫无保留地奉献给您。”
林易然并未急于答复,只是以一种平静却不容抗拒的口吻缓缓道:“先随我返回住处,待你梳洗整洁后,我们再共赴医院探望你的侄儿。你当下的状态,实在有碍观瞻。”
在这个时代,奴隶能拥有一件虽布满补丁却尚可蔽体的衣物,已是莫大的幸运。在那些奴隶交易的市集上,即便那些尚未被售出的奴隶,也不得不承受沉重且污秽的劳作,否则便将面临被残忍遗弃的命运。相较于奴隶,流浪者的生活往往更加悲惨。正因如此,身为奴隶的她,外表自然显得邋遢不堪,这也正是林易然要求她先清洁自已的缘由。
林婉听后,心中百感交集,既有对林易然提议的深深感激,也有对自已奴隶身份的无奈与哀伤。她微微垂首,声音细弱如蚊:“是,主人,我这就去梳洗,绝不再让您因我这般污浊之身而感到不悦。”
林易然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他转身,率先走出房间,示意林婉跟上。回到住所后,他指了指一间简陋的浴室,简短地吩咐了几句关于洗漱用品的位置后,便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林婉小心翼翼地走进浴室,按照林易然的指示找到了洗漱用品。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也仿佛在洗涤着她心中的屈辱与绝望。她尽力让自已看起来干净整洁,希望能够得到这位新主人的些许认可。
洗漱完毕,林婉换上林易然为她准备的干净衣物——虽然也是旧衣,但对她来说已是前所未有的奢侈。她走出浴室,低垂着头,站在林易然面前,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林易然睁开眼,上下打量了林婉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站起身,语气冷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走吧,去医院。我希望你侄子的情况能如你所愿,得到妥善的处理。”
林婉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是她许久未曾感受过的关怀与希望。她连忙点头,跟在林易然的身后,踏上了前往医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