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天涵这次估计是已经下定决心灭掉我们瀚国了,既然他能下毒,估计附近已经埋伏着他们的人。
我的一次感到如此心寒,每个毛孔都扩张起来,四周都充满了危险,这里我感到有无数眼睛在黑夜中觊觎着我,让我全身冰凉,今夜在我眼里不再美好。
士兵们胡乱吃了点东西就睡了,每个人的脸上已经没了笑容,只有凝重,甚至有些士兵的眼里出现了慌乱。
这里空气也不如之前的清新,天上没有星星,月光也被乌云遮挡,我感觉这天空不再高远,而是离我很近很近。
那种强烈的压迫感让我这的胸闷,我想大喊大叫,却发现没了力气,怎么喊也喊不出来。
我还没有到达真正的战场,已经感觉到步步惊心,那楚律那边呢?
之前虽然也有担心他,但总觉得凭着他分析判断力,应该能撑着等我过去与他回合,但现在我越来越不确信,有沧天涵这样的敌人,有什么是可以预料的?
我真的害怕我到达的时候,楚律他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不会言语,如我父皇那样,怎么叫也叫不醒,我害怕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我害怕摸着冰冷的尸体的感觉,黝黑的夜我独自吹着凉风无法成眠。
一夜无眠,也一夜无事,第二天我睁着浮肿的眼睛,抖擞精神继续与众将士前进。
经过上一次我变得更为谨慎,这个地方不要说水,就连烟都可能有毒,必须要分外小心,我不允许自己再有什么疏忽。
沧天涵能让我们瀚国大面积发生瘟疫,看来花了一段时间在毒药方面,以后饮水吃饭都不能掉以轻心。
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求结果,不论过程,我根本无法预计沧天涵下一步是如何?
我传令下去,除非到了目的地,否则外面的水都不能喝,大家只能啃干粮,经过上一次,大家都心有余悸,对我的提法没有任何意见,但让我焦虑的是,军中大量马匹死亡,前进的速度必须得放缓。
即使是到了闾城,没有马匹也是一个问题,我们怎能徒步跟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他们打?
并且时间拖得越长,楚律就越危险,我们耗不起,衡量再三我们把部队分为两半,有战马的继续以最快的速度前进,战马被毒死的也必须徒步快速地前进,然后与我们汇合。
等我去到闾城的时候,才知道楚律他们被困在郊外的闾灵山下,自楚律过来后,沧国一直佯装战败。
楚律带部队乘胜追击,想不到沧国在闾灵山上埋伏了众多士兵,在他们到达山下时,上面有无数大石头滚滚而下,我国士兵死伤惨重,而沧军也迅速将楚律他们重重包围住。
楚律率领大军多次突围未果,突围次数越多,死伤越多,大家相持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包围圈已经越来越小,楚律他们已经被断水断粮半个月,情况十分危急。
断水断粮半个月?这半个月他们是怎么度过的?我的心揪得很高,我真的害怕他们已经——
不会的,楚律他一定会活着等我过来的,我坚信他一定活着,他不可能那么容易被打倒,否则他就不是楚律了,我对自己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强行让自己相信楚律他还活着。
现在跟在我身后的兵力大概十五万,如果三十精兵全到齐的话,这一仗我绝对有赢的把握,但是现在沧国的兵力远远超越我们,后继部队又迟迟未到,让我心焦,但我怕在这样等下去,楚律他们熬不住。
我迅速让鼓手、号手在前面列成一排,我要他们将鼓声、号声传到楚律他们的耳中,只要让他们知道援兵已到,精神抖擞突围,而我再攻过去,两股势力夹攻沧军,兴许还有取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