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母后。”
永安被接到凤仪宫后，规规矩矩地朝林嘉玉行礼。
林嘉玉扶起她，又唤了永安前来。
“永安，永和皇姐要在凤仪宫住一段时日，你带着皇姐去熟悉寝殿可好？”
永安眨着大眼睛，问道：“母后。皇姐不是在棠梨宫住吗？怎么来凤仪宫了呢？”
永和也是目光如炬地看着林嘉玉。
她在御花园被直接带到了凤仪宫，她不知道棠梨宫出了什么事，母妃怎么会让她来凤仪宫？
林嘉玉隐去事实，只简短道：“淑妃生大病，为防止过了病气给永和。所以永和这段时间就来凤仪宫和永安作伴，永安不开心吗？”
“开心，我又多了一个玩伴了。”
永和目光里都是担忧，问道：“母后，我母妃生的什么病啊，很严重吗？”
“永和不必担心。等你母妃病好了，就接你回棠梨宫了。这段时间，就和永安在一起作伴可好？”
“好。”永和本想提出回棠梨宫看一看，但她不敢，她怕皇后会觉得她多事而厌弃她。
萧承嗣到凤仪宫时，林嘉玉正和两小只用午膳。
猜到萧承嗣会来，但没想到那么快，林嘉玉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道：“皇上来了就先用膳吧。有什么事用完膳再说。”
接着，去安抚明显受惊的永和：“永和莫担心，继续用膳吧。”
永和飞快地看了萧承嗣一眼，见他虽有些面色不虞，但也没说什么，于是拿起筷子继续用膳了。
用完膳，把两小只哄去睡午觉后，林嘉脸上的慈爱瞬间消失，先发制人道：“萧承嗣，楚漫漫进宫前，你和我说你要封她为淑妃，因着她家的兵权，你要宠幸她。我当时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无论你怎么宠幸她，都不能拂了我的脸面。现在，你连这个要求都不能答应我吗？”
萧承嗣去握林嘉玉的手，被她躲开了。
搓搓手，萧承嗣道：“玉儿，楚漫漫犯过的错再多，但终究没闹出人命。”
“没闹出人命？！”林嘉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承嗣。蓦地，她发现眼前之人有些陌生。
好像，她从未看懂过他。
“在你眼里，非得闹出人命才算严重是吗？”
“你明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萧承嗣不顾林嘉玉的挣扎，抱住她道：“玉儿，或许今日之事是朕莽撞了。”
林嘉玉不依不饶：“萧承嗣，楚漫漫这些年在宫里兴风作浪，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看看现在，她已经无法无天了！赵婕妤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还有永和，明明比永安大一岁，身子骨却比永安瘦弱！难道我作为皇后，不该罚她吗？”
“玉儿，她该罚，但不是现在，镇国将军带兵前往边关，此时若处置楚漫漫，只怕会动摇军心。”
“那你去把她放出来吧。”林嘉玉赌气般地推开他，坐到榻上：“再恢复她的妃位。她要什么便给什么吧！”
“玉儿，你又在赌气了。”萧承嗣有些无奈，道：“这次就当作是给她的教训，也可让她收敛一些。”
林嘉玉依旧背对着他，没说一句话。
萧承嗣揉了揉额头，道：“玉儿，朕先回养心殿了。永和就先在凤仪宫养着吧。”
萧承嗣走后，林嘉玉的眼里浮现出一丝茫然无措。
“听白，父亲总说帝王无情。以前萧承嗣惯着我，我还没感觉出来。现在，我好像有些体会了。”
“娘娘。皇上待您总是不同的。”
“听白，你说我和他的情分会不会有有一天消磨殆尽？”
“呸呸呸，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林嘉玉被听白的反应逗笑了，扯出一抹笑：“好啦好啦，听白，我不过随口一说而已。现在我有阿宸和永安，不会轻易倒下去的。”
躺在床上，林嘉玉忽然想起了当初太后意味深长的一番话。
“皇后，皇帝虽然把你放在心上。但帝王的心里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你要习惯，习惯皇帝的身边有不同的女人。或许，你会有委屈和不满，但你也只能笑着咽下这些苦果。因为这就是皇后必须付出的代价。”
当时，萧承嗣独宠她一人，林嘉玉没把太后的这番话放在心上。
现在突然想起来，林嘉玉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
在胡思乱想中，林嘉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养心殿，萧承嗣看着桌上的奏折，有些魂不守舍。
“高全，现在关山镇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陛下，关山镇已经驻守了十万精兵，镇国将军也已经抵达关山镇。”
“这个消息放出去了吗？”
“已经放出去了，估计匈奴的探子得到了这个消息。”
“那看来，匈奴快有大动作了。”
东胡王廷。
老单于眯着眼，听底下的大臣各执一词地争辩。
“单于，大圣朝往关山镇派遣军队，明显是要对我们发动战争。臣以为，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趁他们的兵力还未完全集结，打他个措手不及！”
“单于，不可。”一名大臣站出来，“南诏国和大圣朝已联姻。且不说南诏国会不会横插一脚，对我们落井下石。如果我们先发兵，就给了大圣朝名正言顺发兵的理由啊。”
老单于浑浊的目光落在了第一排，那里站着他最引以为傲的几个儿子。
“我儿有什么看法？”
大王子呼延律站出来道：“父亲，儿以为不可战。大圣朝经过这些年的休养生息，兵力早已超过东胡。再说还有南诏国在一旁虎视眈眈，若真发动战争，只怕东胡迟早会被瓜分。儿觉得，不如我们也效仿南诏，与大圣朝联姻。把东胡的公主嫁往大圣朝，若能诞下大圣朝皇帝的血脉，对东胡也是一份保障。”
“父亲，儿以为联姻不妥。大圣朝向来轻视东胡，把东胡称之为匈奴。我们若把公主嫁往大圣朝，岂不是变相地向他们俯首称臣吗？”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东胡人的骨子里都有一腔热血，让他们向轻视自已的人俯首称臣，还不如让他们在战场上轰轰烈烈地死亡。
老单于：“孤王知道东胡的子民英勇无畏，但东胡不能在孤王的手里终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