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那么热闹,看来朕是来对地方了。”
众妃见萧承嗣来了,忙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
贤妃:“外面的奴才真是惫懒了,皇上来了都不通传。”
萧承嗣:“朕听你们说的热闹,就让他们不用报。怎么,林才人犯什么事了?”
全场寂静!
熟悉萧承嗣的人都知道,虽然他现在表面上看起来温和,可心里早已不耐烦。他最不喜后宫发生事端。
现在,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连盼着见到萧承嗣的欣才人,此时也一言不发,当起了透明人。
萧承嗣环顾一圈,最后把目光放在某个身影上。
看到她穿戴着自已给她的衣服首饰,萧承嗣心里感到异常满足。
他的人,就该用他的东西。
“林才人,你来说。”
连萧承嗣自已都没注意到,每次他和林嘉玉说话,语气总是会柔和上几分。
“萧……”差点又直呼萧承嗣的大名,林嘉玉忙止住话头,柔顺道:“皇上,臣妾不过是穿戴了皇上赏赐的衣服首饰,没想到欣姐姐,安姐姐和贤妃姐姐竟不依不饶,说臣妾不守宫规,目无尊卑,要治臣妾的罪。”
听着林嘉玉掐头去尾的告状,贤妃三人心里都冒起一股火。
贤妃泫然欲泣道:“皇上明鉴,林才人自入宫以来,纵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臣妾对她也是百般容忍。可是刚刚她竟然用子嗣来取笑臣妾。臣妾这才怒火攻心,才下令责罚于她。”
萧承嗣把玩着手里的串珠,一言不发。
大殿内再次安静下来。
林嘉玉原本信心满满,此时也渐渐地开始心虚。
萧承嗣:“不过是一些琐事。又何必在这里争执?林才人,在宫里要遵守宫规。从今以后,谁要是再敢以下犯上,朕定严惩不贷!”
闻言,贤妃美丽的脸上划过一丝得意,心里对林嘉玉的忌惮也灰飞烟灭。
林嘉玉,既然皇上都不维护你,本宫也不会再容忍你了。只要你敢放肆,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林嘉玉的心凉了半截。原本她还打算和萧承嗣好好过,现在看来倒是没这个必要了。
沈宝林现在也有点懵。难道她的判断错了?不应该啊。
“好了,都散了吧。”
林嘉玉再没了刚来时的傲气,垂头丧气地回了兰清宫。
萧承嗣正想跟上去,却被高全拦住了。
“皇上,袁大人求见。”
“站住!”
御花园内,安昭仪叫住了林嘉玉。
“林嘉玉,你不是很狂吗?不是很高傲吗?怎么,听到皇上不护着你了,伤心难过了?”
林嘉玉现在没有和她争辩的心思,转身就想走,被人拦住了。
“林嘉玉,刚刚皇上都说了,只要有人再敢以下犯上,就严惩不贷。来人。”
林嘉玉被人狠狠地压跪在地上。
听白想上去护着她家小姐,也被人拉住。
安昭仪尖利的护甲划过林嘉玉的脸,道:“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要是不小心划伤了,留下了疤痕怎么办?”
林嘉玉黑漆漆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安昭仪,脸上毫无惧色,道:“你如果想被人当枪使,就尽管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忘了上次宴会发生的事吗?谁害你被禁足,害你失去圣宠。”
“不是小太监无意所为吗?”
“你问问你自已,这话你信吗?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林嘉玉猛然拔高的音调,让安昭仪的心颤了颤。
“你知道些什么?”
林嘉玉循循善诱,“你想想,你失宠,谁获益最高?你对谁的威胁最大?”
见安昭仪的眼神松动,林嘉玉继续下猛料,“你和她不过相差一品,轻而易举就能超越她。她真的对你全无防备吗?”
“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你如果一意孤行,就真的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吗?她会让你有好下场吗?”
安昭仪冷笑道:“你会有那么好心?”
林嘉玉正色道:“安昭仪。我当初送你夜明珠,是真的想着你喜欢,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闭嘴!”安昭仪的脸上带着些羞恼。
“林嘉玉,我这次可以放过你。但是就那么轻易地放过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来人,将听白那个贱婢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你敢!”林嘉玉脸色一变,狠厉道:“你要是今天动了她,你会后悔的!”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林嘉玉,不要得寸进尺。”
巴掌打完,听白的脸高高肿起,嘴角也流下了血丝。压制她的宫女松了手,她便倒在地上。
林嘉玉扶起听白,艰难地往前走。
迎面撞上了沈宝林。
莲翠想上前接过听白,被林嘉玉拒绝了。
林嘉玉现在心情很不好,没心情搭理沈宝林。
沈宝林也不废话,直接道:“我能做什么吗?”
林嘉玉:“我需要皇上今晚到兰清宫。”
沈宝林:“行,我尽量把皇上引过去。”
林嘉玉停下脚步,正视着她,“不是尽量,是必须。你我要是想翻身,就看今晚了。”
沈宝林一咬牙:“行,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让皇上今晚去兰清宫。”
下午,一个小太监偷偷溜进了一座宫殿。
“奴才参见沈宝林。”
来人是高全的徒弟,小印子。
“不知宝林找奴才有何事?”
“印公公,我有一事相求。今晚印公公能否想方设法让皇上去兰清宫?”
小印子沉吟片刻,道:“宝林,你可是在为难奴才了,御前主要是我师傅在伺候,我也很难插上话。”
沈宝林上前,往小印子的手里塞了一块金锭子,道:“如果印公公都没法子,我也不知道找谁了。还望印公公费费心。”
小印子抛了抛金锭子,道:“宝林曾对我有恩。只是这种杀头的大罪,奴才做一次就够了,下次纵使有百八十块金锭子,奴才也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见小印子松口答应,沈宝林心中大喜,道:“我知晓,以后定不会叫你为难。”
小印子又忍不住道:“宝林,如此好的机会何不用在自已身上,靠人终究不如靠已。”
沈宝林惨淡一笑,“如果可以靠自已,我又何必靠别人?”
小印子哀叹了一声,想出声安慰,但想到自已只是个奴才,心底升起的同情也磨灭了。